“你知道吗, 人类……”
漫长的、漫长的记忆里。
似乎有谁偏过头,对她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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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记不清那人的脸。那人的眼。
……或许说这话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脸与眼吧……
漫长的时间中,她与太多、太多的怪异之物打过交道。
——那些存在中, 有些都没有形体的概念,但只要能摇起骰子,说出赌注, 欣赏音乐与舞蹈——
就会和它们约在某家不错的酒吧,坐在一起,时不时打赌, 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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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之中, 有些被她记住, 还有些被她遗忘。
……那是被她刻意遗忘的。
就像关在囚笼中的囚犯,刻意遗忘长在监狱之外的花朵。
就像一辈子只有二维视角的蚂蚁欺骗自己说, 这世上并没有天空。
有时候,为了继续走下去,不得不丢下某些记忆。
某些对前行造成阻碍的记忆,某些会干扰她追寻乐趣、快乐玩耍的记忆——她会将其称之为“包袱”。
过于沉重了, 可不是包袱。
便轻飘飘地丢开包袱,如同拿针戳破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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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即便那个提问的存在、与她交谈闲聊的存在本身被丢进了包袱,被她彻底遗忘——
依旧鲜明记得一点。
那句话。
尽管那句话是询问的语气, 那却不是一个需要她给出回答的问题。
记得那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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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人类……有多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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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人类有多傲慢?
不需要回答。
一脚踢开桌椅, 收回打出的拳头。
——在这一拳下,靠近的洪庶像颗弹球般飞了出去,顺便撞破了一路倒塌的桌椅。
只一拳。
成年男人被重重镶在了教室墙上。
小姐甩甩手,微皱着眉检查自己的美甲。
中指指甲上有颗形状是爱心的小水钻呢, 刚才出拳时好像碰到那东西的眉毛了,噫,肯定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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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反正是好几个月前做的,正好可以让小p给我新做一款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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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重新展开眉毛。
她迈步向被捆在教室中央的男孩走去,顺手拎起倒在一旁的课桌,再次锤向跌跌撞撞站起、重新冲来攻击的洪庶。
那只是一张,缺了一只腿的课桌。
但她挥出去时——这个黑发黑眼,乖巧美丽的女孩挥出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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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若千斤。
洪庶再次被直线锤进墙里,手脚僵直,头脑嗡鸣。
咸咸的腥味漫进嘴里,糟糕的是,他分不清是血、泪或鼻涕。
那一拳,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前所未有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