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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了。
这个麻烦多多、仿佛黏人小狗般的小朋友。
——这就是为什么我压根就不想和他聊天,说真的,有时候,我宁愿把他嘴堵住,和他皮带之下的位置对话。
那东西真的比他本人讨人喜欢得多,好吗。
起码小姐不关心他本人说什么做什么脑子里想什么,她只关心能不能在酒店床上和那东西快乐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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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
小姐就只是来交个炮友而已,她至今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随随便便搞着搞着,就结婚了。
虽然这个婚结的过于简洁,对方既没有麻烦她选婚纱出席婚礼,也没有要求她负什么妻子的义务,仅仅是低声下气地,恳求她戴上指环而已。
……但,多多少少,还是不一样的。
起码,“喵喵”这个称呼,是她答应他的求婚之后,才冒出来的。
“可你不愿意作为妻子被我称呼啊,”一旦被她反驳,他一定会露出格外委屈的表情,好像再被反驳一下就要掉眼泪了,“我只是,多多少少的,想要一点已婚的证明……”
于是小姐不得不暂且放弃威胁,无视他的一声声“喵喵”——
忍耐他,无视他,假装没听到,或者随便编几句瞎话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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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麻烦多多的男人不会真的跟她哭,也不会真的跟她闹。
他只是会情绪低落,然后表示,情绪低落时,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思考哲学或人生。
小姐说随便你。
然后对方就会以思考哲学为理由,拒绝和她滚床单。
“我不想,也没这个兴趣。非常抱歉,我还是有点难过……”对方总是委屈巴巴地说,“反正你只是想滚床单,你去酒吧里找别人吧。除了我以外你还能找到很多又帅气又好的男人,毕竟你这么可爱。”
小姐……小姐的确只是想和他滚床单而已,完全不想听他逼逼,也不想在乎他的情绪。
但她又做不出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毕竟她很懒,在床上永远是躺平示意对方伺候的状态。
而且,她是从繁忙无比、无趣劳累的一堆维修工作中抽出空闲来找他滚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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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来见他的时候,已经很无聊,很冷漠,不想再花费任何多余的时间或劳动了。
与其在各种酒吧里寻觅、挑选、审阅——忍耐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形形色色的垃圾,指望从中挑出一个硬件软件都ok,干干净净没有病,还愿意自费带她开房还能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不如回来,找到这个委屈巴巴的小朋友,稍微理睬一下他的小情绪。
反正他不会跟她哭,也不会跟她闹。
一句随随便便的“最喜欢你”就能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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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已经很熟练了,一边随随便便地说着“最喜欢你”一边快速解开他的扣子和皮带,这套流程她做了起码几百遍。
毕竟是个真的很干净,真的很白皙,睡起来真的很爽的小朋友。
给她买吃买喝,夸她漂亮可爱,送给她花陪她听歌跳舞,还给她睡,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任由她撕咬。
几句话哄哄就能得到以上全部服务,这笔交易还是很划算的。
但……不知何时……
“喵喵?怎么了?还想买杯珍珠奶茶吗?那我下一站试试……”
……不知何时,他越来越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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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敷衍两句”变成“敷衍三句”,“敷衍三句”又变成“敷衍聊天”,然后……
莫名其妙的,她的无名指就戴上了戒指。
小姐至今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变成“已婚”了。
“喵喵?我想问问,你是要喝奶绿还是果茶?”
……好吧,有一半原因,起码有一大半原因……不,全部原因。
她默默活动牙齿,嚼烂嘴里一颗颗的珍珠,瞪着正专心在手机里翻阅奶茶在线菜单的家伙。
全都怪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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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她对男人基本是没要求的——小姐平等厌恶所有男人,不论对错,不分好坏。
但,现在,她能精准说出不少,她最厌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