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牛逼!”这是弯道超速的耿一然。
王见秋面无表情盯着他一系列操作,“你在干嘛?”
“没干嘛,”不再管后面的女生,祝风休走向王见秋的位置,语气平和,“我来看看妹妹的同学们。”
沉默片刻,王见秋问:“你很闲?”
祝风休点头应道:“嗯,很闲。”他侧身看向教室里的同学,笑着说:“我是她哥哥,有血缘关系那种。我妹妹比较低调,承蒙大家照顾,我请大家喝咖啡。”
足足四个外卖小哥从外面搬进几箱子星巴克和甜点,一杯杯放在每个同学手上,然后拐弯般略过了说闲话的几人。
祝风休拿出唯一一杯甜牛奶放在王见秋面前,叮嘱道:“好好上课。”
等他转身离开后,教室腾然热闹起来,尖叫声和卧槽声此起彼伏,几乎掀翻屋顶。
王见秋:“”
他到底来干嘛的?
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点大病?
“噗哈哈哈哈~”柯坤琪等人抑制不住内心得意,在大教室里旁若无人哈哈哈哈哈大笑出声。
三人大仇得报,嚣张至极,身后仿佛有bg响起,这一刻大反派打败主角,恶龙屠了勇者。
王见秋:“?”她略微迟疑片刻,才抬头问:“你们疯了?”
三人努力抑制笑声,深呼吸,然后憋出了吭哧吭哧的猪叫声。笑声是有感染力的,最后耿一然毅然决然捂着旁边两人的嘴,艰难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见秋才明白事情的起因高潮和结果。
她从不关注名牌,更无从知晓自己挎着去种地、时不时装点杂草的背包价值上百万。
包本身要百万,要买到这个包,更需要配百万的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消费主义的本质就是拜物情结,商品生产过程的神秘化会让拜物情节具象化。
可王见秋进过工人车间。成堆的材料如山,车间里小小箱子里满是琐碎材料。
狭窄车间里、空气燥热不已,工人像没有感情的机器,淌着汗,麻木地把这些地上的材料加工成另一个物品,摆到商场里就成了几千几万的成品。
她也去摆过地摊进过货物,无非是把简单的东西包装出来,卖给另一个人。
那些成本低廉的产品,放到光鲜亮丽的场所,杜撰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就成了昂贵的奢侈品。
王见秋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对她而言,包就是一个装资料的工具品,要能防水、可以保护她的文件,除此以外,不代表任何意义。
回过神,她盯着吭哧大笑的三人,问:“他为什么会有我们学校论坛的消息?”
三人被掐住了脖子,哑然失声,半晌,柯坤琪吞吞吐吐吾:“我们加了好友”
王见秋转而盯向郭果果和耿一然,两人纷纷逃避她的视线,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左瞄右瞄,打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还有呢?”
“我们有个群”
王见秋乌黑沉亮的眼睛瞧不出什么变化,只发出一个字:“群?”
三人望天望地就是不看王见秋,瞅见一只灰色绒毛的鸡在四处溜达,那鸡来得好啊!
郭果果连忙道:“哎呀,哪位学姐的毕设跑出来了。”
“在哪在哪?热心市民小耿马上就位。”
“我来了我来了。”
三人歘地一下跑开,“大佬,有缘江湖再见。”
王见秋:“”
每次从试验地里出来时,她都会把鞋底的泥和裤脚沾染的灰洗干净,但今天她没有洗。
拎着带稻草的背包,踩着一鞋底的泥巴跨上祝风休的车。
祝风休就这么看着她踩在车里,用力一跺,黄色泥渍掉出一个明显脚印来。
他问道:“能问一下我犯了什么罪吗?”
王见秋双脚踩实,祝风休眉梢微微挑起,镜片后的眼睛半眯。
王见秋问:“我的室友是怎么回事?”
祝风休面带微笑:“她们主动投诚。”
王见秋:“呵。”
祝风休推推眼镜,露出比藏红花色水芹毒药微笑还恐怖的笑容,“原来你还会用第二种语气说话。”
王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