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外面运了一口?大箱子进来,外面还罩着黑布,送到二柱屋子里打开,里面全都是寒光湛湛的兵器,沈鸿取出里面的弓了箭,二柱则拿了一把大刀,然后让他们挑了一圈,林飘和二婶子各自拿了一把小匕首,剩下的便全给了温家那几个护卫们,让他们补给了一下兵器。
到了夜里,林飘洗漱睡下,半夜忽然醒来,感受到一阵憋闷,一个什么东西正阻挡着他呼吸,他猛的睁开眼,下意?识的挣扎着,感受到了那是一块破旧的布,厚厚的叠在他口?鼻上,被一只手紧紧捂着。
另外一只手穿过?他肋下,将他提着托下了床。
怎么回事?是绑架吗?
林飘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紧紧抓住床上的被子,连带那床被子也落到了地上。
意?识却逐渐模糊。
我去……又是迷药。
林飘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怀抱抱在怀里,他紧急想要翻出去,那人手臂收紧,将他牢牢按在了怀里。
“嫂嫂。”
林飘晕晕乎乎抬起头,眼神逐渐聚焦,看清了沈鸿的脸就在面前,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实处,目光看了看四周,他们和二柱温朔等?人正走在县丞府中的一条廊道上,身?后还跟着温家的护卫。
他们手上都拿着刀剑,气势汹汹的,即使这是软弱如温朔,此刻手上也握了一把长剑。
沈鸿背着箭囊,弓箭都在身?后,这个架势林飘还是第一次看见,
“发……发生?了什么?”
“水匪夜袭,将嫂嫂和温二哥绑走了,想要诱我们追出县府。”
“什么?温二哥也被绑走了?他没?事了吧?”
“温二哥被带走了。”
“???”
二柱道:“我们急着去追,沈鸿射中了扛着小嫂子你的那个人,扛着温二哥的那个人见势不好,一下就跑远了。”
林飘扭头看了一眼温朔的脸色,简直是惨白的,担忧和着急都写在了脸上。
温朔道:“沈兄提醒我不能追出去,这是用二哥在当诱饵,如果追出去我肯定性命不保了。”
“那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找县丞,人手都聚集在了外面,里面就是最薄弱的地方。”
林飘张了张嘴,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又担忧又有些激动,知道他们不走寻常路,可没?想到这么不走寻常路。
这岂不是擒贼先擒王?
“婶子呢?”林飘突然惊觉,现在所?有的人里并?没?有二婶子的存在:“她?也被抓走了?”
“这里面危险,当时事情一发生?,就提醒了我娘自己先赶紧溜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安身?,免得被他们要挟。”
啊?
林飘呆了一下,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也放生?了?
不过?人手已经很少了,婶子扛他一会还行,扛着他一路跑出去却是不可能的,要是让别人带他出去,又折损了一个友军。
“我在这里会影响你们吧,要不我自己就近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如今也来不及了,我们没?有追出去,反而去找了县丞,县丞府上的人一动,反而过?了最好的躲藏时机。”沈鸿不放心他一个人呆着。
“好吧,你先把我放下来。”
“你中了迷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
到了县丞住的院子里,沈鸿给了温朔一个眼神,温朔当即快步跑了上去狂敲门:“县丞,县丞快出来,贼人溜进来把我二哥绑走了。”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县丞紧张的应和,灯亮了起来,县丞快步走出来,能看见他投在窗上的影子,他急慌慌的正在边走边穿衣衫。
门一打开,温朔扯着他的领子往外一拽,县丞还急忙忙的安抚道:“温公子不要着急,温公子不要着急。”
他说着话?,二柱的刀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架上了他的脖子,县丞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锋利刀刃,用指尖捏住了刀锋试图向外挪动一点:“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温公子被抓走了下官肯定想尽一切办法把温公子赎回来,下官肯定肝脑涂地不敢懈怠的。”
温朔从?来没?那一刻觉得自己在不幸中还能更加不幸,想到二哥因为他身?处危险中可能会有性命危险就如坠冰窟,冷冷看着他:“让他们马上把我二哥放了,不然我立刻就杀了你。”
“温少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难不成?我一句话?下去,那些水匪还能听我的不成??”
“听不听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不是我们遇见了你倒霉,是你遇见了我们倒霉。”温朔转头对着身?后的护卫道:“去把他夫人,儿?女,小妾全都抓过?来。”
县丞这下脸色才变了:“温少爷,我没?那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没?必要这样对我吧,”
“你还敢在我面前装?水匪不是和你有关系的?”
“真没?有啊,温少爷您明察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寒窗苦读十五载,中了个举人,想着做了百姓官要待百姓好,我是一点坏心思都不敢有啊,怎么还敢和水匪勾结呢?”
温朔看他的嘴比鸭子还硬,已经气得想砍人了。
二柱拎着他:“我们先到廊下去,那里安全一点,全站在这里万一他们从?屋顶射箭下来,我们防不胜防。”
他们退到廊下,几个护卫已经把县丞家中的人能抓的都抓来了。
“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再?嘴硬,你嘴硬一句,我杀一个人,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温朔几乎手心都是汗,他没?想过?真的杀这些人,但还是冷声的下了命令,抬手指了面前看起来最清秀的一个小姑娘:“先从?他开始,你女儿?长得这么清秀乖巧,你不会舍得她?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