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空气一片安静。
谁也没开口说话。
季澄意眼神懵懵，一副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儿的茫然模样。
蔺谨独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现状。
一时间。
本就安静的夜晚忽然就更加安静了。
静到室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流动的非常缓慢。
也是这一刻，蔺谨独才发现，原来人在不借助听诊器的情况下，也能十分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砰的。
跳动的很有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还是季澄意先开口：“蔺总？”
尽管季澄意已经在努力维持平静了。
但他沙哑且还带着点软绵的尾音还是像无意识晃动的猫尾巴一样，无故撩人。
蔺谨独：“”
努力定住心神，蔺谨独镇定回答：“不好意思吵到季总了，我是看季总头上有个蚊子，所以帮你赶了一下。”
“哦”季澄意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蔺谨独，“那谢谢蔺总了。”
蔺谨独：“”
蔺谨独收回手，而后起身：“那季总继续睡吧，我去洗漱了。”
季澄意还是看着他：“嗯。”
蔺谨独摩挲了下手指，转身去拿换洗衣服。
然后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听着卫生间门关上并反锁后。
季澄意缓缓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摸了摸头发。
似乎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季澄意收回手，重新戴好眼罩。
然后转个身就继续睡了。
蔺谨独洗澡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洗好了。
轻手轻脚出来时，他瞥了眼床上。
见床上的季澄意搂着他的抱枕睡的很安稳，他心下一松。
转身把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进脏衣袋，又拿了条毛巾搭在湿发上，蔺谨独就准备出门了。
关门之前，蔺谨独关了灯，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一度。
顿了顿，他又隔着昏暗的光影看向床上的模糊轮廓。
看了很短暂的几秒，蔺谨独收回视线。
关门出去。
季澄意这一觉睡的很安稳。
再次睁眼都已经是次日早上了。
房间的窗帘没有被拉开, 昏昏暗暗的也看不见外面的光景。
季澄意不知道现在几点，刚要翻身去找手机，就忽地想起蔺谨独好像在这个房间里打地铺。
怕吵醒蔺谨独, 季澄意将翻身的动作放的很轻。
结果轻轻转过身之后, 就见地上干干净净, 没有人也没有地铺。
季澄意：？
正疑惑着，季澄意就听见敲门的声响。
频率缓慢, 力度很轻。
季澄意分辨出这是蔺谨独敲门的节奏, 下床去开门。
门外的蔺谨独刚跑完步回来。
虽然他身上已经看不见出过汗的痕迹了, 但开门的那一瞬间, 季澄意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
季澄意侧了侧身，将门打开, 开口说：“蔺总起这么早？”
蔺谨独看着季澄意头上翘起来的一撮头发，目光带着点笑：“不早了, 已经八点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