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钟莉:【……】
杨钟莉:【唉~】
明纱:【怎么啦?】
杨钟莉:【没什么,我先帮你保存,等你回申城再自己拆开看。】
明纱:【噢,好的,谢谢~】
明纱客客气气地回完杨钟莉的消息,瞬间觉得滨城零下二十度的天气,也不是那么冷了。
次日,风雪依旧。
明纱裹上羽绒服,踩着雪地靴,全副武装下楼去酒店前台大厅和季屿生汇合。
林书荛家离他们所在的酒店不远,只需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
他们出了门,在中央大街路边买了两份老昌春饼。
明纱嘴馋,看见隔壁店在卖马迭尔冰棍,就眼巴巴地凑过去。
季屿生站在她身侧,见她手指被冻得通红还作死去扒拉冰箱,叹气:“大冬天,不冷吗?”
“都说马迭尔冰棍是滨城的象征,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无论如何都要买根尝尝。”明纱打开冰箱,挑了两根香草味的,把其中一根递给季屿生,“这个给你。”
冰棍冻得太久,连包装袋都结了一层透明冰渣,季屿生犹豫着探出手,指尖刚碰到包装袋,明纱猛然想起什么,唰地一下把冰棍拽回来。
“差点忘了你平时还要唱戏,那么好听的嗓音,可不能被一根冰棍毁了,不然戏迷们会伤心的,还是我一个人吃吧。”
“……”
季屿生握空,收回手,也不介意她变脸速度堪比变色龙,自己问店老板要了一杯热饮。
两人边吃早餐边慢慢往前走。
这条欧式风情街,囊括了文艺复兴、巴洛克等多种风格的建筑,沿路人来人往,多了些异国面孔,白雪落在面包石上,层层叠厚。
明纱咬了一口冰棍,牙齿冻得打颤,胸腔里却蓄满了肆无忌惮的快活。
耳边传来流浪歌手深情性感的嗓音。
“日复一日,正在凝固的城市,严寒如约而至……冬天的气息在莫斯科弥漫……
她仰头去看身旁的人。
“你当夙愿师这几年,去过千层之顶莫斯科吗?”她说罢,跟着电子吉他的旋律小声哼起来,“冬天的气息在莫斯科弥漫……静下心,倾听轻柔的雪飞扬窗外,如此迷人,当它覆在老屋屋顶,和无人小院的长椅……”
一首《莫斯科的冬天》跑调了大半,声线倒是夹着几分执拗的傻气。
季屿生弯起眉眼说:“我们只承接国内业务。”
明纱:“那藏传佛经里的博隅白玛岗呢?”
季屿生:“去过。”
明纱:“你对那个地方还有印象没?”
季屿生:“不记得了。”
他这些年南来北往,东跑西奔,做的是“替逝者办事”的行当,生死面前,来去匆匆,记忆新旧更迭,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这样啊。”明纱点点头,又说:“我以前在游戏公司上班,住在离公司两公里远的小区里,每天上下班都走同一条路,但奇怪的是,那条路我走了快三年,在离职后的第一天就完全想不起它长什么样了。”
季屿生垂眸扫了明纱一眼,她手里拿着冰棍,下巴埋在毛绒绒的围巾里,眼神专注地望着远处的雾凇。
她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并不需要他的分析、建议和回复。
季屿没吱声,捏着纸杯,仰头喝掉最后一口饮料。
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也只够他们闲聊几句,导航提示,道厘街绣隆路21号就近在前方。
长夜渡雪
那是一栋三层临街住宅,门前用栏杆围出十几平的小院子,门口左右各摆着一只堆好的雪人,从形状和妆造依稀能看出左边是海绵宝宝,右边是僵尸新娘。
有一对双胞胎小男孩在院子里打雪仗,看见明纱和季屿生走近,手里攒着雪团立即作警备状。
“哥哥,有不明敌人进入我方区域怎么办?”
“先集火击毙女副手,再逮捕她的首领。”
“好耶!”
明纱:“???”
凭什么是男首领和女副手,就不能是女王陛下和她的侍卫男宠吗?
明纱气绝,抬手挡住迎面飞来的雪团。
砰——
雪团打在手臂上,跟白盐似的散落一地,与此同时,季屿生按下了门铃。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