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清晰地印出了她大面积光裸的脊背。
冷白如玉。
绷直。
防备。
傅予沉的目光回到她脸上,一寸不错地与她四目相对。
“绷那么紧……”声音不疾不徐,低低的嗓中磨着恶劣的深意。
沈止初对他语气中的逗弄置若罔闻。
傅予沉走近了几步,暗沉沉的眸色自高处倾泻,落在她眼下,那里早已没有泪痕。
“……谁让你委屈了?”
沈止初停顿一秒,抬眼对上傅予沉的目光。
这些年来,盛兴的老板盛安把她“保护”得很好。
让她避开了所有肮脏的饭局、聚会,从未为了资源让她去做一丁点她不愿意做的事。
但这其中的代价不言而喻。
盛安不是做慈善的,这个现实世界也并不是童话,并不会有人觉得她珍贵,就要出手保护她。
像拒绝简正那样,沈止初也曾拒绝过盛安许多次。
每次,盛安都笑笑不说话,顶多说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于沈止初来讲,盛安其人的存在,就像时刻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她生活中的危险,并不仅仅只有这一把剑。
还有许许多多不请自来的,斜里刺出来拦住她的去路,就像面前的傅予沉。
不过眼前的男人确实有点不同。
傅予沉其人,纵使神色间是个纯天然的坏种,但衣冠楚楚,耳钉、腕表、高定西装,一看便价值不菲。
不是暴发户,他有那种天生上位者的慵懒和松弛。
也不是那种正儿八经洁身自好的豪门少爷,好的豪门男人她也是见过的,前不久在某个宴会,她见过那传闻中的池家少爷池雨深。
前一阵,池雨深与十八线女明星司徒水水的婚事,在热搜上足足挂了一个星期。
傅予沉也不是那种爱玩的豪门少爷。
那些爱玩的豪门少爷,眼里都透着欲。
他没有。
他眸色深处很冷漠,没有欲望。
似是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都非常无聊无趣,让他兴味索然,让他意兴阑珊。
这样的人,竟然会问出,“谁让你委屈了?”这种话。
沈止初思绪落定,不由地无声冷笑。
她的目光凝了凝,似是在认真观察他,“……傅少爷?”
疏冷的嗓,尾音带着柔柔的不确定意味。
这声音再度抓挠傅予沉的心尖,让他觉得痒。
插在裤兜里的那只手,开始难耐,大拇指拨开沉甸甸的打火机翻盖,又合上。
发出清脆的啪得一声。
“你今年多大?”沈止初没什么表情,明亮的眼珠子凝着他,“还说得出‘委屈’这种字眼?”
明明是嘲讽的话,她却不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
“……还是说,”她停顿一下,“这是你惯用的,吸引女孩注意力的方式?”
傅予沉的耳朵听到了她的话,但她话音落地足足有五秒,傅予沉的脑子还是没有将这话语转化成实质的信息去处理。
他心里澎湃着陌生的欲望,那冲动占据了他的神志。
与她视线相接,仿佛被阿忒女神蒙蔽。
半晌,他偏开脸,视线虚虚落在她身后的镜子中,他摇头笑了声,“你有点,不识好歹。”
沈止初置若罔闻,她转身,提着裙摆,准备离开。
傅予沉默然看她的背影。
“站住。”
沈止初充耳不闻。
“你出去干什么?”傅予沉话没有停,“继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