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露出来的大片皮肤也是冷白色调的,再加上她神色淡漠,其实算不得性感那一挂的美人,反倒在另一个极端。
可傅予沉略侧过身看着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偏偏,沈止初还直直与他对看着,丝毫不觉危险。
傅予沉上半身压近了一点,咬着牙,半真半假地威胁,“每次你这么看我,我都想亲你。”
隔音太好,车内静得让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沈止初平和地开口,“傅先生。”
傅予沉觉得,从没有人能把这三个字叫得这么动听。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沈止初这样说。
像是在提醒他,注意分寸。
傅予沉嗤笑一声,没问原因,只懒懒地点头,说,“行。”
他这个人,没这么好说话,此时答应,后面必定留有后手。
沈止初心里明白。
绿灯。
傅予沉开得飞快,发动机的轰鸣声沿着长街一路隆隆驶过,最后,随着刺耳的刹车音,柯尼塞格一个甩尾停在街边。
他下了车。
盛安好像被远远甩在了很后面。
迈巴赫沉稳,柯尼塞格却是疯狂的野路子,跟不上也属实正常。
不远处的泊车小弟立刻鞠躬喊了声,“傅少爷,您来了。”
傅予沉将车钥匙往半空中一抛,泊车小弟立刻双手掬水状稳稳接住。
傅予沉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
沈止初迈出一条腿,平跟的长靴踩在地面,而后侧身下了车。
他站定在她面前,视线停留在她脚上,“你好像,不爱穿高跟鞋?”
紫山雀的红毯上,她穿的也是矮跟的白色绑带款式。
沈止初不理他,将帽子戴好。
她抬眼去望,面前是栋复古老洋房,不见任何显眼的招牌,只有一扇仅容双人并肩通过的窄门。
泊车小弟将车开走。
傅予沉一把将围巾从她臂弯间抽出来,单手摁住她的肩,“别动,围巾围上。”
他又将那十几分钟前他亲手解开的围巾,一圈一圈围好。
沈止初肢体上没有抗拒他的行为,眼睛却盯着他,冷冷地,“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听不懂吗?”
“听懂了,”傅予沉指腹摁住围巾上缘,下压,她那被掩住的鼻尖和唇重新露了出来,他弯身凑近,声音也低了些,“但是,沈小姐,第一次见面,我不能对你有兴趣吗?”
起风了。
没来得及清扫的落叶贴着地面旋过来,嚓得一声,撞在男士皮鞋边缘,停下。
傅予沉抬脚将那干透的落叶踩碎。
“跟我走。”
他走出几步,沈止初才迈开步子,双手拢着围巾,跟上。
傅予沉穿着黑色长大衣,肩宽背阔身高腿长,极短的头发,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完美的头形。
深秋一片萧瑟中,他大步踏上路肩,朝前走。
街边的窄门竟不是入口。
傅予沉绕过楼体,走到楼后,昏暗中,那里隐藏着一道短短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两边的铁扶手上画着色彩夸张的涂鸦。
楼梯只有不到十阶,推开门,里面立刻灌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舞池里人很多,摩肩接踵。
两旁有不少人提高了音量跟傅予沉打招呼,傅予沉懒散地抬手挥了挥指算是回应。
他回头看沈止初。
她眉头微蹙,显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冷冷地看他。
傅予沉心里笑了声。
绕过舞池,上了楼梯来到三楼,环境陡然静了下来。
厚重的地毯吸纳了所有声响。
包厢早已开好了,似是傅予沉惯常用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