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沉本人在不在乎无所谓,主要的是,沈止初会在乎,这毕竟是她的未来。
-
自那晚在主卧不欢而散之后,傅予沉真的好几天没有再去找沈止初。
也没有给她发过微信。
他派律师去了趟盛兴,跟盛安核对了解约的细节和条款。
一切都已办妥,只差沈止初签字确认。
这天夜晚,他站在傅宅自己卧室的露台上,半倚着门框,指腹悬在手机屏幕上几寸。
页面是与沈止初的对话框。
两人的聊天记录只有一句: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她的声音。
她冷冷的、不耐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尾音软软的嗓。
叫他:傅予沉。
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贱过。
上赶着给她送东西,被她冷言以对。
这都不算什么。
让他愤怒的是,他只是想听她一句真话,她却次次要针锋相对。
明明有的时候,她看起来已经要融化了,可嘴巴里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么无情。
真的对她做点什么,狠狠咬了她的唇,她却那副模样,用手背拼命擦拭。
好似被他玷污了。
傅予沉深吸一口气,锁了手机屏幕。
拿着解约书,再去找她,让她签字,是不错的选择。
虽然他已可以预见到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重新打开手机,准备拨出号码时,微信却突然弹出了消息。
因为嫌烦,大多数人的消息他都屏蔽了,剩余的能弹出来的,都是他会想看的。
心脏猛地撞了下胸膛,他点开来。
群聊:混吃等死
【姜煊:你爹明晚八点哦,五号公馆已经包下了!】
这帮朋友最近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怕是急着确认他的状态,非要给他补办个生日宴。
傅予沉闭了闭眼。
他随手回复了群聊的消息,而后拾起床尾凳上的大衣,出门。
柯尼塞格疾驰二十公里,开到翠岸别墅。
别墅区尽头那一户,二楼主卧窗帘紧闭,从缝隙里透出些许微光。
傅予沉掀开车门下了车,半倚靠着车身,点了根儿烟。
银色的定制烟盒,是给她的。
那天也忘了给她放在这儿,揣在自己裤兜里,带走了。
沈止初前几天去了趟港岛,白天刚飞回来,洗了个澡,下午补了会儿觉,此刻正在一楼书房里看剧本。
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对面说了很久,她只淡淡地听着。
仲姨能感觉到,她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
但她不说,仲姨一向不会多问。
仲姨去厨房炖了碗燕窝,端着碗往书房走的时候,经过玄关,不期然看到电子屏幕上,那个年轻的男人又站在了门外。
她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拿定主意。
先去书房,把瓷碗放在桌上,“初初,吃点燕窝,补一补。”
沈止初嗯了声,“放着吧,一会儿吃。”
仲姨抬眼瞄她,“那我去扔个垃圾,很快回来。”
沈止初动作一顿,也没抬头,“……您去吧。”
为了显得更逼真,仲姨真的拎了两袋垃圾,穿过别墅前院花园,打开小门,她先走到统一的垃圾分类回收处扔了垃圾,又走回来,站定在那年轻男人面前,双手掐腰,气势很足,“你又来干什么?”
傅予沉站在门前灯下。
他单手插着裤兜,另一手夹着根儿烟,垂在身侧。
只这么站着,便有股散漫不羁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