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套房深处的卧室。
把她放到沙发里。
卧室里只亮着最低限度的照明。
见他转身要走,沈止初不由地脱口而出,“你去哪儿?”
傅予沉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她,“洗手。”
沈止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讷讷地问,“……不洗澡吗?”
傅予沉微怔了下。
他慢悠悠地走回来,双手插兜站定在她面前,低笑着,“这么着急?”
他穿着白衬衫和黑马甲,更显得肩宽腰细,那双长腿极具压迫感。
沈止初垂了眼睫,没说话。
决心已下定,可她不知踏出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可是,早晚都要沉沦,不如就在今晚。
傅予沉又往前走近了点,站在沙发前,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让人去买套了,还没送来。”
沈止初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但是时间宝贵,不能浪费,”他慢条斯理地,“我先洗个手。”
他转身去往洗手间。
沈止初没明白,他特意洗手要做什么。
她收着腿,蜷在沙发角落里,脊背紧贴着扶手。
约摸一分钟,傅予沉回来了。
他边走边解腕表,解开了,沉甸甸的腕表被他随手扔到床上。
傅予沉坐到她身边,距离不近不远。
他半侧过身,单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手探过来,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拖过来。
指腹触到冰凉的东西。
“脚链?”
傅予沉低笑了声,“……要我来解?”
沈止初忘摘了。
那是造型师郑心远借来的。
她伸手去推他的手,“不要碰,要还的。”
“买给你。”
又不是没买过。
“我不要。”
她拒绝。
“我要。”
他不容商量。
那纤细脆弱的脚踝,很适合戴这种东西。
以后或许可以多买点。更夸张的也可以尝试。
傅予沉漫不经心地想。
沈止初穿着自己的私服,宽肩带的白色吊带,外面罩着件奶咖色的针织衫,下面是同色系的半身长裙。
吊带依旧松垮垮的,不是很贴身。
衬着她冷白的肤色,还有那明亮的一双眼眸,整个人像是清透的一块玉。
她不是柔弱无骨的。
即便是此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挺直的脊梁。
过于挺直,以至于有点易折。
傅予沉搭在沙发靠背上的那只胳膊落下来,扣住她的脊背,将她抱到怀里。
她侧躺在他臂弯。
衬衫袖筒卷在肘处,那臂结实有力,浮着青筋。
领带还松松系着,他甚至算得上衣冠楚楚。
愣愣地与他一下一上对视着,这时,沈止初还是没明白,他此前洗手的意图。
傅予沉手扶着她颈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下唇边缘,偏头垂颈,轻轻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