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终于被他牵着出了房门。
沿着走廊,从这头走到那头,推开双开的玻璃门,外面是个露台。
露台中央是个露天的温泉池。
市郊极干净的夜幕下,白雾缭绕。
空气冷冽而纯粹。
工作人员很尽责,池边放了几十个造型各异的花瓶,香薰蜡烛点缀其间。
风铃花、洋牡丹、蔷薇、芍药,粉白粉白,在烛火的映照下,有种朦胧而纯洁的美感。
隔着约一米多的距离,摆着餐盘。
其上,水果、蛋糕、红酒,一应俱全。
傅予沉倚靠着池壁,双臂大张,架在池边。
他看着刻意离他两米远的沈止初,眸深似海地看了一阵,“……过来。”
她实在是不得体。
睡衣被温泉水一浸,几乎透明了。
可如果不过去,等他过来,事情大概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沈止初慢悠悠挪到他身前。
傅予沉眼睫落下,视线停在那浮在水面的透明。
半晌,哑着声说了句,“……衣服不错。”
沈止初折臂用掌心覆住他双眼。
“不许看。”
傅予沉顺势往后倒,后脑勺枕着池边,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震出几声轻笑。
喉结上挂着水珠,蛊惑人心。
许是这三天被他带坏了,沈止初顿了两秒,竟倾身压上去,啃咬他的喉结。
傅予沉闷哼一声,“你……”
沈止初探手从餐盘里拿出一颗青提,喂到他唇边。
傅予沉张唇吃下去。
他笑着,“……也要喂我?”
“嗯。”
傅予沉支起脑袋,单手扣住她的脊背,意味莫名,“可是我想吃别的。”
心跳如擂鼓。
沈止初咬着唇,却问不出口,问不出,他想吃的是什么。
“自己托着喂我。”
他说。
沈止初闭上眼,几乎抖着,呼吸乱得不像样子。
“两只手。”
他再度完善命令。
灭顶的羞耻感作祟,眼角有泪滑落。
她抽泣着,内心却被最简单最直接的快乐填满。
缭绕的白雾紧贴着水面。
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撞向池壁,晕开。
循环往复。
不知疲倦。
一月中旬,临近某社交平台年度颁奖礼暨慈善晚宴,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严宝华终于落个清净。
这天,她难得起个大早,和仲姨相对坐在餐桌边,边喝咖啡边聊天。
竖窗所有窗扇都打开了,冬季早晨的阳光斜进来,在餐桌上画出竖窗窗顶的拱形明暗分割。
前几天下了不小的雪,天和空气都像被洗过一样,清新而冷冽。
门廊前传来低语声和脚步声。
两个人一起看向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