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有了酒液,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语,也变得容易讲出来。平日里难以做出的行为,好像也变得没那么困难。
人人都深知这个道理。
傅予沉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支着脑袋低眼看地毯上的女人。
沈止初还坐在那里,仰着脸呆呆地看着他。
昏暗的主卧套间,一个清醒的人,一个喝醉的人,静静地看着彼此。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傅予沉低声说,“不是想睡觉吗?去洗澡。”
她摇头,“我不想动。”
“我抱你去。”
话这么说,他却也是没动,只静静看着她,像是一分一秒也不肯放过她此刻的神态。
沈止初还是摇头,“我不要,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那模样,有点像喝多了赖在街头路肩上不肯走的醉鬼。
傅予沉哼笑一声。
凝了她半晌,他问,“我是谁?”
“傅予沉。”
她答。
“再叫一声。”
她乖乖地又叫一声。
清清凉凉的嗓,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直让他浑身上下都被熨帖了。
“喝点儿酒,”傅予沉曲指敲了下她脑门儿,“乖成这样。”
搁平时,第一遍她可能会瞪他一眼, 第二遍,她大概率就会骂:你有病?
“以前,在别人面前,喝这么醉过吗?”
他突然翻旧账。
沈止初缓慢地用力眨了下眼睛,像是在努力消化理解他的话,“……没有。”
“以后也不允许,知道吗。”
“好。”
她其实没太明白,不允许什么,下意识就先答应了。
看来确实醉得不轻,不能洗澡。
傅予沉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去洗了澡。
洗完靠着床头,将她抱到腿上,喂了点水。
唇色潋滟。
放下杯子,他掌心托住她下颌,轻轻吮上去。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明明是很轻的接吻,沈止初给的反应却比平时更强烈更直接。
她轻哼着,小小声嘟囔,“傅予沉,帮帮我。”
傅予沉没回答,只无声地扯唇笑,把手递给她,“自己玩儿。”
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乱放。
傅予沉细碎地吻着她,压低声音,带着哄,“……宝贝,商量个事儿。”
“嗯?”
“搬过来住。”
“嗯?”
“搬过来住,每天都能帮你。”
耳语一般,带着诱哄。
他的手,给的是最低限度的配合,沈止初有点没章法,不满地抱怨,“你怎么不主动一下。”
“答应我,”傅予沉干脆把手收回来,“然后给你你要的。”
“答应什么?”
她完全没听。
傅予沉打开手机录音,放在床头柜。
他翻身压下来。
耐着性子,跟醉鬼沟通,“想不想让我每天抱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