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聂延的母亲也在他年幼的时候失踪,他一直以为,聂延和自己是同命相连,一直支持着聂延,把聂延当成自己的好友,甚至是另一个还能再见到母亲的自己。
当然,聂延也给了丰厚的回报,他外公顺利平反,顺利复职,都有聂延的手笔。
他很感激聂延,更知道,自己外公手上没什么实权。
从权利中心离开将近十年,不可能回来就能收拢权利的,需要仰仗聂家的地方还有很多,但他也是真心和聂延相交的。
余思回来,他是真的为聂延高兴的,高兴的就像自己的母亲忽然回来了一样。
但是现在,聂延的语气和态度都让韩毅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当下属来用了,类似吩咐的话,他已经听了好几次了。
这是,聂延觉得他外公迟迟没有重握实权,觉得自己投资失败,不耐烦了?
聂延不是这么短视的人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仅仅是因为他外公不愿意沾惹是非,自己在请愿书上签了名,却迟迟没有出面帮聂延找别的老交情签字吗?
聂延不会不知道,他外公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在退休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应该的吗?
萧玖可不知道,这对好友中间可能产生了裂痕的事情。
她现在正被汪季铭带着入职,顺带参观自己的新单位呢。
她后来又给汪季铭施了几次针,虽然还没有完全治愈,但现在汪季铭已经能自由地呼吸了,而不用像从前那样,连呼吸都是受刑。
“汪局,咱单位人不多啊。”萧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感慨。
果然,这样的单位,人员都是贵精不贵多的,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中一员,忽然就有点小骄傲了呢。
“那是出去做任务了,守着单位的人确实不多。”汪季铭笑着回答。
好吧,她想多了,但自己确实也是很优秀没错的,不然也不会被邀请到这样前世她只闻其声的单位工作。
后头陪着的鲁朋会心一击,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他就是少数的守着单位的,不,确切的说,是守着局长的人,这是老部长给他的任务,让他守着局长,防着他发病的时候,身边没人。
他是恨不得住到局长家里去的,然而,局长并不会时时刻刻让他跟着,于是,他偶尔也就成了留守人员。
“原来是这样啊。”萧玖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里给你腾了个小办公室,你如果过来上班,就坐这里。”汪季铭指着一间小办公室说道。
这倒不是他刻意优待萧玖,而是,萧玖的工作特殊,有个自己的办公室,也能保护一下同事的隐私。
总不能大喇喇在公共区域把脉开方吧,是普通的伤病还好,万一有个隐疾什么的呢。
“谢谢汪局,您费心了。”萧玖道谢。
“汪局,出事了!”
两人正客气着呢,一个年轻人捂着手臂疯跑进来:“汪局,我们执行完任务回来被人伏击了。”他用力擦掉眼泪,“您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吧。”
“怎么不送医院!”汪季铭快步往外走,萧玖立刻跟了上去。
外头的车上,车门开着,后座坐躺着两个人,浑身鲜血,车子下面正滴滴答答滴着血。
任谁一看就是吊着一口气,人快没了的样子。
汪季铭的眼眶瞬间通红,他正想说不论怎么样先送医院呢。
萧玖已经超过他,边快走,边拿出针包,取出银针,到了车边的时候,先每人给了几针,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滴答的声音停了下来,明显是伤者的血止住了。
汪季铭停住了脚步:哦,对,他们单位有医生,医术还很不错的。
鲁朋:窝草!这什么针,这么厉害!
年轻人:嗝,我,我还要继续哭吗?
三人虽然心里异常活跃,但都没有上前打扰萧玖的施救。
萧玖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救人,这两个人的枪伤都在致命处,不送医院是不行的,她能急救,先保住他们的命,但她不是外科医生,不会挖子弹。
“汪局,最近的医院在哪里?”萧玖边施针边问,如果医院比较远,她就只能先给他们服人参丸了,萧玖觉得他们值得。
“军总院,开车五分钟就能到。”汪季铭连忙回道。
萧玖计算了一下时间:“车开得稳一点,现在就走。”说完,她小心翼翼上了车,半蹲着继续给两人施针。
汪季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准备在去医院的这段时间急救,到了医院后,直接送手术室,这两人中弹又失血过多,光急救肯定不够。
他亲自开车,车稳稳地往军总院驶去。
鲁朋知机,在车行驶前钻进了副驾驶。
只留下刚刚进来报信的年轻人:不是,鲁朋你个孙子,你去医院干嘛?我手臂也中弹了啊喂!
好在,军总院不远,同事应该还有救,他稳了稳情绪,回自己的座位,给自己缠上绷带止血,自己慢慢走去医院。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自己比较惨,还是重伤濒死的两位同事比较惨。
鲁朋转头,就看萧玖在行驶的车上,一针接一针,稳稳地扎着,然后,他看到了两个同事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
等到了军总院,萧玖下车,跟着一起把人送进手术室。
中途,有个年轻的护士同志想要把银针拔掉,被萧玖阻止了:“这是止血的,等手术后,再拔针。”
“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那护士直接拔了其中一个伤者头上的针,快的连汪季铭都没来得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