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萧玖就很有感触,她认识爷爷和师傅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老了。
这几年,如果不是丰草人参丸和空间井水养着,他们整日这里痛,那里不舒服,她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们一直以为我为了他们付出了很多,但他们不知道,没有他们的教导和陪伴,在没有遇上你之前,我可能会茕茕独立于这世间。”
秦砚就转头摸摸她的脑袋:“我会一直都在。”
萧玖的笑容在脸上晕开:“我也不会离开。”
京城到陕省的车道上,年轻的司机问他的师傅:“师傅,咱们这次怎么不走小道抄近路了啊?”
师傅吕厚原看了一眼不开窍的徒弟:“怎么?还想被打劫啊?”
真实原因是,他拉货过来的时候抄近路,尽量节省时间,而回城的沿途都会“拉客”赚点外快。
这个就不用跟徒弟一一解释了,等他见到了,分到了钱,自然会知道。
田庆华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怎么会呢?我是想着,您肯定想家里人了,能早点回去不好吗?”
“而且,那些劫匪不是被公安抓起来了吗?”
吕厚原无语,从他开始跑长途开始,劫道的人就没见少过,会不会遇上端看运气。
他也懒得跟徒弟解释,多跑几次车,多经几次事情,这些事情很快就能自己想通了,好过他来应对这没完没了的问题。
让他教跟车相关的东西,他在行,让他跟徒弟解释这些突发状况,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自己会带到徒弟出师。
徒弟不明白的地方,以后都会遇上的,到时候,他就能无师自通了。
“你只要记住四个字就行了。”
“哪四个字啊?师傅。”
“安全第一。”吕厚原说道,“以后,等你独立出车了,做任何选择的时候,都记住这四个字就行了。”
他们来京城的时候,其实算是很顺利的,即使快到京城地界的时候被打劫了,也有惊无险。
这回也是运气好了,遇上了能打又有枪的人。
如果只有他跟田庆华,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反抗的,他的身手是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
遇上危险,又没有把握自救的时候,惹怒歹徒不是明智的选择,蛰伏,才有翻盘的可能。
当然,那些一上来就要命的除外,那种时候,什么也不用管,直接干就完事儿。
田庆华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他有妻有女,不能失去工作,但若他为了保护货物被杀了,或重伤了,他的妻女会更加艰难。
他宁可承担货物丢失的损失与后果,也不愿意让自己涉险。
他的朋友说他“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承认。
但是,这个真的是分情况的,有时候,也不影响他“路见不平一声吼”,就比如现在。
“傅同志,这真的是个误会,我徒弟他只是要喊你起床,没有别的意思。”
傅釉被一个面相老实憨厚的男人拦着,好声好气解释着什么,只是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如傅釉看不懂,但心惊。
“你快点回车上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傅釉很害怕,刚坐上这俩车的时候,她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庆幸,自己可以马上去陕省。
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妥了,这两个大男人如果要对她做什么,荒郊野外,漆黑的夜里,她连求助都无门。
昨天夜里,她没敢闭眼,一直拿着家里带出来的水果刀靠坐在休息室里。
等快天亮的时候,她实在撑不住,打了个盹,没想到,醒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司机就一脸不坏好意地盯着她看。
她吓得尖叫一声,推开人,打开车门就往外跑。
估计那两个司机也没有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这么快,没有锁车门,他们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就立刻追了出去。
吕厚原看到的就是他们追上傅釉后的纠缠拉扯。
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踩了刹车,吩咐田庆华:“别下车,把车门都锁了。”
“师傅。”田庆华想说些什么,吕厚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下车往傅釉那边跑过去。
“住手!干什么呢!”他边跑边爆呵。
田庆华:师傅,咱说好的安全第一呢?
他默默把师傅做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那边正准备把傅釉拉上车的两个司机见吕厚原过来,忙放开傅釉,笑着说道:“误会,这是我家的闺女,长途车比较累,她下车了就不想走了,这怎么行呢,这不,我拉她上车呢。”
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吕厚原:“兄弟,抽烟不?”
见吕厚原不接,也不在意,把香烟别在自己的耳朵后面,面带苦涩地说道:“闺女不懂事,不好意思了,兄弟。”
“不是,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搭车的,不是他的闺女,求你救救我!”
傅釉见这司机张口就是谎话,更害怕了,连忙反驳,那个老师怎么这么不靠谱,给他介绍这样的人啊,好可怕啊。
等找到了爷爷,她一定要回去找她算账。
“呜呜呜,我真的只是搭车的,我爷爷失踪了,我要去找我爷爷,我朋友怕我拖后腿,不带我,我就想自己去。”
“我真的不是他的闺女!”说完,傅釉就想甩开被拉住的手,跑到吕厚原的身边,只是,她力气不够大,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