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趁着他醉酒套出了很多祝东家的事情。
等他后半夜酒醒来隐隐觉得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脑子里都是二叔那张听到他说祝东家家财万贯时候的垂涎与阴狠的脸。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外套都没穿,大半夜就往祝东家家里跑。
然而一切都晚了,他到了祝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血流成河的样子。
然后,他就恍如做梦一样,被二叔逼着一起挖坑埋人,收拾现场。
现场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他的岳父。
他这才恍然记起,好像他媳妇就是二婶给介绍的。
他介意二叔曾经的经历,原本是谢绝的,但媳妇长得实在好看,他没有经受住诱惑,就娶了妻。
现在想来,岳父和二叔极可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他害怕极了,怕自己被灭口。
但二叔和岳父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他们非常和颜悦色,还承诺会分钱给他。
他们连找寻钱财这步都省了,因为祝东家都已经装箱收拾好了。
老白虚应地点头,心里却对一起出国的提议动摇了,跟这么些丧心病狂的人长期待在一处,他就是没有被杀死,也会被自己吓死。
最后,他不用为难纠结了。
因为船票不够了,他买到的船票就够二叔一家和他家出去,到了岳父家就剩两张了。
于是,他主动说可以等下一班游轮。
最后的最后,他和岳父留了下来。
岳父是分了钱,又有些舍不下这么多年自己的经营,加上总觉得有人留下来看风向比较稳妥,算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老白么算是半被逼半自愿的。
在他们登船离开后,老白就对外放出风声,说祝东家一家已经登上了游轮,奔向了彼岸自己向往的国度了。
结案
一开始, 老白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小洋楼里,地下室里又有祝东家一家的尸骨,略有风吹草动, 他都要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后。
别说他几宿几宿睡不着觉了, 就是阳光灿烂的白天,他也觉得小洋楼阴森森的, 走路都不敢往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走。
但是,他也知道, 一旦他离开了小洋楼,这栋屋子恐怕立刻就会被岳父接手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进来时看到岳父拿刀割了一息尚存的祝东家的脖子。
若是再出点什么意外,这小洋楼被别人得了去,一翻修屋子, 说不得, 这地底的尸骨就极有可能被发现。
到时候,一直往外说祝东家他们已经离开的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人不是他杀的, 但是他必定百口莫辩。
就这么战战兢兢过了大半年,他才慢慢不再那么害怕了。
然后,他就被人举报了。
他争取了很久, 才能继续住在这里, 不过,地方变成了地下室,那个他曾经连眼神也不敢瞄过去的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不害怕了。
老白这样的人, 会因为自己拥有很多东西, 害怕失去, 进而产生畏惧的心理。
因为贪婪, 所以不敢失去。
但当他发现,自己有可能一无所有的时候,又变成了百无禁忌。
此后,他就一直安然住在地下室,整整住了十多年,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问题。
他除了比从前邋遢了点,没有任何变化。
其中一个假公安招认是他假扮老白杀了约瑟夫夫妻。
至于原因,倒也不完全是因为那块秦砚随手从晚市买来的玉牌。
当然,这个是源头,若不是他们着急想要从老白那里知道这块玉牌之前是归谁所有,也不会找到老白的住处。
然后,意外看到了老白从密道出来的场面。
约瑟夫夫妻自持身份在华国非常有优越感,对着孟卓远这样的国际酒店经理也没有多收敛,何况是已经是处于底层的老白了。
面对他的时候,没有高高在上还是因为想从他嘴里知道玉牌的底细。
他们问到老白的住处后,根本没有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于是,就看到了不该看的。
老白当时是用每个华国家庭都会在家里挖个地窖藏食物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但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岳父的养子卢飞。
他岳父前几年就噶了,挺突然的,他岳父一向健朗,他一度以为他能把自己都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