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氏心中发虚,脚步不由往后退,“你胡说什?么,我怎会害她?”
贺勘步步紧逼,脚踩着那片墨汁染过?之处:“不是你答应把?元娘许给左宏阔做妾的么?你说说,那时候她才十五岁,什?么人能做出这等事?”
“什?么?”卓博简一片愕然,满脸不可置信,“什?么做妾?元元?”
贺勘不去理会卓博简,只死死盯着木氏,一字一句问:“二百两银子吗?你就把?她许给那个混蛋。一年?前,元娘在书铺帮忙,你给她下了药,引那混蛋前来,是不是?”
众人窃窃私语,猜测着这是一年?前的那件事,就发生在这间书铺中。当初还是秦胥的贺勘,同卓秀才那个漂亮的外甥女儿,被人看见衣裳不整的抱在一起。
没想到,当日的事竟然另有蹊跷。
“没有!”木氏否认,眼神不由躲闪着,“你莫要污蔑与我,明?明?当日就是你二人不检点,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贺勘嘴角一抹冰冷,眼睛一眯:“妙儿香,你从勾栏里买来的,当真以为没有人知道?”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往木氏面前一展,上面清清楚楚是柳桃馆那鸨子娘的一张账目,三贯钱,于卓家?木氏妙儿香一副,日期更是清清楚楚,恰在他与孟元元出事的前两日。
不止木氏看了清楚,连一旁的卓博简与周主簿亦是看得明?白。
“你,你,”卓博简手指点着木氏,已然气得语不成调,“居然如此恶毒,元元她再不济也是我的外甥女!”
周主簿更是气愤非常,当初怎么都不信周尚的同窗好友会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毒妇!”
木氏后退着,惨白着一张脸:“一张纸而已,我才不认!你休要胡说,明?明?你和孟元元早有勾搭,且暗中有了首尾。”
她的话直接又难听,朱院长?几欲听不下去这污言秽语。
卓博简拿手狠狠打着自?己?的额头,不知是因为木氏蠢,还是自?己?蠢。
“我与元娘自?始至终清白,”贺勘手一松,那张账目扔去柜台上,“那日不过?是我碰巧进来还伞,她无奈向我求救,有同窗知道我来这儿。若按你所说,我岂不是要偷摸着,何必让他人知道?”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自?人群中走出来,迈步进了书铺:“本不关我的事,只是赶集刚好经过?,也想说两句。”
这位妇人,在场的很?多人都认得,人称赵姑婆,是县里有名的喜娘。哪家?娶妻嫁女,基本都会找她。恰巧,她也是孟元元出嫁时的喜娘。
事情到了这里,是真变得热闹了。
“赵姑婆想说什?么?”周主簿问,没想到这木氏一闹,事情竟铺开?了这么大,直接拉出了一年?前。
赵姑婆对着屋里的人做了一礼:“我总跟着人办喜事,就喜欢见人欢欢喜喜的。所以,我扶着嫁出去的娘子,都是清清白白的,孟娘子也是。”
她见得多了,女子是不是完璧怎会不知道?那木氏胡说八道,岂不是砸她的招牌?
众人是信任赵姑婆的,谁家?都有喜事,自?然知道她的为人。如此,不就是说木氏说谎?
木氏气急败坏,眼看所有人不善的看着她,她开?始歇斯底里:“你胡说,孟元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