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贺泰和手掌往桌上一拍,眼睛睁开些许,“这几年,让你?和她走近,就是想知?道她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你?倒好,帮她说起话来?了??”
“没有,她真的没说,包括紫娘我也都套过话儿的。”蓝夫人解释着,颇有些心力交瘁。
不?止这府中?的公子,就连她这个看?起来?风光的当家夫人,实则也是一粒棋子。她就不?明白,陆家已经倒下十年了?,贺家还想从陆夫人那里知?道什么?
贺泰和瞅了?蓝夫人一瞬,黄铜水烟袋往桌上一搁:“御哥儿过了?年,七岁了?罢。”
闻听提起自己?的儿子,蓝夫人顿觉心惊肉跳,然?面上掩饰的很好:“是,前日里贪玩儿受了?凉,一直在房里养着……”
“收拾一下,这两天送去族里罢。长大了?,不?该老赖在家中?。”不?等蓝夫人说完,贺泰和道了?声,显然?是打定了?主意。
蓝夫人嘴角抖了?两下,终归还是等到了?这一天。自己?的儿子要被夺走,送去族里,对外美其名曰,和族里其他公子一同学习读书,实则就是被几个族里掌权人控制。
原本以为,自己?帮着做了?许多,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可是没有用,贺泰和才?不?管她愿不?愿意。
“是。”她垂下脸去,心中?无奈的只?剩下了?恨。
也就想起了?陆夫人,人在那清荷观虽粗茶淡饭,却实比她过得好太多。
贺泰和才?不?会理会蓝夫人,他才?是贺家的掌权人,见她离去,只?是随意扫了?眼。
这厢蓝夫人刚离去,诸先生进了?正堂,脚步一迈进门槛,腰身不?觉就弯了?下去,已经没有了?半分读书人的气节。
“老太爷,”诸先生一脸谄媚,对着正座上阴沉的人笑没了?眼睛,“我回来?了?。”
贺泰和面无表情:“说罢。”
诸先生赶紧往前两步,暗里清了?清嗓子:“今儿晚上,大公子是去见了?孟氏,两人进了?一间酒楼,包厢里呆了?些功夫。”
正是因为贺勘与孟元元的这件事儿,他才?重新能在贺泰和这里露面儿。当日添油加醋的,知?道贺家不?会接受孟元元,便就帮着拆散两人。如?今,也是紧紧的跟着,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就跑来?博文堂汇报。
“怎么,孟氏不?死心?”贺泰和问了?声。
“不?甘心又怎样,她没有辙儿不?是,”诸先生道,“我看?是大公子重情,想要挽留,那孟氏却扔了?公子送的东西,最后离去。”
贺泰和嗤笑出声:“没想到,贺家还能出个情种??”
诸先生跟着笑,为了?自己?以后前程,话也不?能说死:“不?怪公子,是那孟氏狐媚。公子身边只?是缺个人来?提醒罢了?,不?然?不?会如?此。这不?,后来?孟氏走了?,公子也没去追。”
这个时候,所有的罪责往孟元元身上推,准是没错的。一来?,那个女子会离开,根本不?怕得罪;二来?,也显得贺泰和这个家主是为了?子孙着想,苦心一片。
贺泰和果然?略显受用,嘴巴里琢磨着仅剩的一缕烟气:“这话是没错,这件事儿你?做得不?错。”
“我的分内之事。”诸先生想也不?想回道。
“这么瞧着,你?还真不?像是一个读书人,”贺泰和言语中?几分讥讽,后面又道,“大公子去京城,你?便跟着罢,别再?有差池。”
诸先生道了?声是,然?而贺泰和说的第一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