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青正好在这时发来信息:
【小姑娘,明天降温,多穿。】
秦晗回他:
【可以打个电话吗?】
张郁青的语音打过来时,秦晗已经抱着手机蹲在阳台了。
冬天阳台有些漏风,她披了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小声接了语音:“喂?”
哭过的声音里藏着鼻音,张郁青严肃起来:“怎么哭了?不开心?”
“没有,刚才看了个韩国电影,感觉挺难受的,就哭了。”
秦晗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羽绒服的布料发出轻微的声音,她吸了吸鼻子,“老师推荐的电影太催泪了。”
张郁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他说:“你啊。”
语气里包含着无限宠溺。
张郁青是真的忙,入秋之后接了不少活儿。
桌上的日历是去年春节去超市购物时送的,上面每一个日期方框里,都密密麻麻记下了要做的事情。
有一部分是纹身的预约和图案设计。
有一部分是生活琐事,比如给丹丹买药,带奶奶去医院,给家里交水电费。
他还有一个线上的学习纹身学习课程,是国外的一个纹身大牛开设的,每周两次网络课。
因为时差,总是凌晨上课。
这是张郁青上学时留下来的习惯,干什么都得边学边干。
这世界上比你牛的人多了去了,不进步是不行的,哪怕“氧”才这么大点个店面,不学也不成。
12月份时,张郁青把日历上做过的事情一一划掉。
看着剩下不算多的纹身预约,他觉得他可以开始行动了。
发现自己对小姑娘喜欢是什么时候呢?
张郁青没细想过这件事,可能从他一本正经地把她当妹妹护着时,秦晗在他心里就已经和别人不一样了。
店里来来往往那么多女孩,他怎么对别人从来没想过护着?
张郁青23岁,别人这个年纪才刚大学毕业,他这个纹身室都已经开了四年了。
但他扛起这个家,不止四年。
他那会儿拚命学习,考大学时候选了师范大学。
那时候他想以后毕业当个老师吧,有寒暑假陪老人,还能给丹丹辅导作业,多好。
没想到奶奶突然瘫痪,也没想到丹丹会是唐宝宝。
这些都压在张郁青头上时,他也慌过。
存下来的钱都给奶奶和丹丹看病了,剩下那么一点钱,倒是够教自己的学费,但以后怎么办呢?以后奶奶和丹丹的生活谁来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