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晗笑眯眯:“可是大家都不离开帝都,毕不毕业好像也没什么。”
她笑起来总是没有心机的天真样, 眼睛弯弯的, 眸子里藏着细碎的光。
张郁青凑近一些, 逗她:“小姑娘, 别跟我这么笑。”
“为什么呢?”
“会想吻你。”
秦晗红着脸跑了, 去搀扶晃晃悠悠往楼道里走的谢盈。
谢盈也喝了不少酒, 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法,挣脱秦晗的搀扶。
她靠在宿舍楼一楼的楼梯扶手上, 胡乱一指:“你不错, 以后就是我们6014寝室点头承认的准女婿了!”
喝醉的人手指抬得也没什么准头儿, 直指张郁青身后在院子里扫地的老大爷。
张郁青笑了:“别啊,我觉得我表现还行, 不用麻烦人家大爷了吧。”
秦晗“噗嗤”笑出声。
他都已经工作这么多年了,还真是带着一身少年气。
不死的少年啊。
秦晗的室友们大部分都在帝都市,再加上张郁青的陪伴, 毕业的伤感衝淡了不少。
那天之后,秦晗彻底毕业了,正式在特殊教育学校任职。
毕竟是刚毕业的学生, 学校安排她暂时担任培智小班的副班主任。
跟着听课,照顾学生。
照毕业照那天谢盈喝醉倒是喝醉了,但也没忘记她心目中的正经事。
谢盈有事没事的给秦晗发一堆信息,劳心地为秦晗和张郁青科普两性知识,有时候是电影,有时候是小视频,甚至还有小黄文。
秦晗经常收到这些,都不敢把微信挂在电脑上,生怕被同办公室的老师看见。
这一周异常忙碌,秦晗所在的培智小班有一个新入学的自闭症小男孩。
刚入学的小孩都欠缺规则感,自闭症的小孩子们对规则感更没有概念。
小男孩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坐在椅子上,不能理解什么是上课下课,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老师总在管他。
开学的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在哭或者尖叫。
培智小班是必须有家长陪同才能上学的,他妈妈也拿他无可奈何。
那个星期的最后一天,在秦晗抱着大哭的小男孩时,被他抓伤了手背,他妈妈一直在道歉。
其实他妈妈原本是高中老师,小孩子得了这样的病,家里必须有一个人不上班全天看护,妈妈不得不辞职。
家长也有扛不住压力的时候。
小男孩的妈妈拉着秦晗道歉时,忽然情绪崩溃,蹲在地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