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青问她:“喜欢钻石?”
“也还好,老师又不能戴戒指,美甲也不能做的。”秦晗说。
挂断电话,秦晗才重新扬起笑脸,拿着上课该用的东西去了教室。
有家长说,小秦老师每天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秦晗只是笑笑,她也有让她觉得生活充满希望的人。
那天下午天色又阴沉下来,不到3点钟,外面和傍晚似的。
很快又落下大雨。
秦晗下班收拾东西时有些沉默,其实她知道自己在低沉什么。
她只是还没适应这种“不愉快的消息”接踵而至的感觉。
她也明白,自己太幸福了,生活得太过顺利了。
要面对阴天、学生的退步、家长的病逝、半个月不能去遥南斜街、邻近经期,情绪调整不过来,难免显得有些矫情。
秦晗没想把这些坏情绪传递给别人,坐在办公室里加班,仔细分析着教室里一切会让那个小女孩出现抵触并情绪失控的物品。
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关掉灯后,走廊陷入一种暴雨中的黑暗。
雨水重重拍打着玻璃窗,风里掺杂着凉意,秦晗垂着头从办公室里出来,却在向下的视线里看见一双长腿。
白色运动鞋,黑色工装裤。
秦晗猛地抬眸,张郁青笑着靠在走廊的护栏上。
他打着一把黑色雨伞,抬手和她打招呼:“小秦老师,约会吗?”
“你怎么在这!”秦晗面露惊喜。
张郁青把人一把揽进伞下,笑着说:“来接女朋友下班,顺便问问,是谁让我们小姑娘不开心了?”
“我有那么明显?”
秦晗被张郁青护在伞下,扬着头看他,“可是,家长们都说我笑得很温暖的。”
张郁青没举伞的那隻手揉着秦晗的头:“所以她们只是你学生的家长,而我是你男朋友。”
“可是学校门卫大爷怎么会放你进来?”
“门卫大爷和我恐怕比和你还熟。”
车里开着暖风,因为天气极端又赶上下班高峰,车子拥堵在道路里,反而给了他们聊天的机会。
张郁青没再提及秦晗为什么不开心,她不说,他也不多问。
他会在开着车时,不紧不慢地给她讲遥南斜街的事情。
讲北北最近对一隻白色的萨摩小母狗很是喜欢,整天想着出去和人家小萨摩玩,但人家小萨摩并不喜欢它,北北的食欲都减退了。
讲奶奶前些天跟着老街坊去郊区看山,在山底下让人忽悠着买了一个银手镯,戴了没几天,手腕全黑了,硬说是在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