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喜欢她这样小狗似的贴着他说话,但他需要先为自己澄清——她就算没怀孕那会儿,他都不知道还能怎么更对她好,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他拿什么脸跟她生气。
“我跟你签婚前协议,让你伤心了,是不是?”
冬宁摇头:“没有。”
“结婚之前,能过户给你的东西,就都过到你名下了。”
冬宁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过户这一项操作,但她很快想起来,婚前,她确实签了一大堆文件。
当时她结婚要用的文件有一些问题,本人不回国的情况下办出生公证双认证就办到了十二月,那段时间,盛誉基本不跟她讲话,脸臭的要命,冬宁也不太敢招惹他,拿来什么文件需要她签,手都不会离开,她的笔画刚写完,就被他抽走。
当时她要是签了什么把自己拆开卖的文件——虽说法律上来讲并不存在,冬宁自己也不知道。
“那这么说,签婚前协议的时候……我就比你有钱。”
……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这样的。
婚后的收入算夫妻共同财产,但冬宁有婚前那些动产不动产傍身,短时间内,盛誉应该没办法超过她。
冬宁随口道:“现在这套房子呢?”
“也是你的名字。”
冬宁见缝插针道:“我这样的身价,好像不符合学校发放房补对象的条件……”
盛誉把额头磕在她肩上,慢慢吐出口气,心说自己要是被她气死,现成的老婆孩子都给别人养,够不值的,不能生气。
冬宁察觉到他的无语凝噎,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他出差前刚剪过头发,接近脖颈的地方有些刺手,冬宁又改为摸他的脸。
冬宁又往前凑了凑,学着盛誉,也把额头支在他肩上,两个人交颈靠在一起,光看姿势,就很亲密了。
离得这么近,她就没再去抱盛誉,微微躬身,两条胳膊松松地在自己的小腹前交叉,在盛誉与她之间形成一道屏障。
盛誉早就注意到,她最近一直有护着自己肚子的下意识动作,他的心就因此而变成了没有着力点的海绵,变成陷脚的沙滩,变成天际的一朵白云,变成世界上一切柔软的东西。
盛誉没有能力再去生冬宁的气,他只希望用一个没有任何棱角的自己,去包裹惨兮兮的好像怎么看都是个小可怜的冬宁。
很多时候,盛誉不能自已地去想那个说出来都太矫情的问题:冬宁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爱她?
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冬宁坐在他腿上,震惊了好一会儿,说的是:“那要好多税吧,也是你交的?”
盛誉继续沉默。
他也要面子。
他下过很多次决心,在冬宁面前不想自尊,也自我评价过,不是爱面子的人,但……盛誉垂了垂眼,“嗯”了声。
冬宁低着头抠手指。
盛誉看她那个无辜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但又不能过于训她,缓了缓语气,才终于说:“房子这么多,巴黎贫民窟那个小屋子有什么好,你说你还一直租着它干什么。”
“我跟房东说过,要去瑞典读书,不再续合同了。”
“不去瑞典呢?”
“也不续。”冬宁不想让他难受,不管是他说的难受真的,还是有夸张的成分,老老实实地说,“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分开。”
盛誉动了动嘴角,但最终没笑。
冬宁就知道,他绿茶的阶段就这么过去了,重新戴上了扑克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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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
回巴黎的前一晚,冬宁和盛誉两个人又被盛誉的父母叫回家吃饭,盛誉白天有事,中午先把冬宁送过去,自己又出了门。
下午四点多,盛誉的堂哥周衍恪来了,带着怀孕的妻子常绾。
冬宁都叫她大嫂。
这是冬宁和盛誉结婚之后第一次跟常绾见面,上大学时,她跟着周衍恪,和冬宁也就是两面之缘,彼此都是点头之交,并不熟悉。
但可能是因为两人都怀着孕,有共同话题,所以竟然一直没让场面冷清下来。
没多久,盛仙云回来了,一进门,定神往沙发上看了两眼,笑着说:“绾绾的肚子见风长啊,这是第几个月?”
周衍恪说:“三十二周了,八个月。”
“那是月份大了。”盛仙云道,“绾绾,身体还扛得住吧?”
“二婶婶,我挺好的,最近衍恪没以前那么忙,常在家陪我,去产检医生也说,孩子各方面都好。”
“前段时间听说你咳嗽,也好了?”
“好了,您给衍恪那个含片很管用,我吃了两天,晚上就能睡着了。”
“好就好。预产期近了,什么都要当心。”
关心完常绾,盛仙云也放好了包,换好了鞋,阿姨送来一杯金银花露,她喝了,笑着对常绾说:“我这几天也有点上火,天太热,今天衍恪说要带你来,我其实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