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烨城又说:“对了,听说他最近为一个自闭症的小孩儿做了个演奏会,声势闹得挺大的。”
他的眸子垂的更低了:“嗯,是我们乐团伴奏。”
“噢。”
郑烨城意味深长的顿了顿,然后笑着说:“嗯,到底是曾经受过病着的苦,听说这几年,他比较关注这方面的公益活动,也资助了不少孤独症的孩子,那个弹钢琴的小孩儿大概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嗯?
听这话,他忽然又抬起了垂着的眸子:“小泽是江霆资助的孩子吗,他们早就认识吗?”
“听说是这样。”郑烨城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怎么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立刻又把眸子低了下去。
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心里突然就不能平静了。
以前他就隐隐约约看过一些新闻,江霆成立自己的公司后,以公司名义投资过好几个特殊教育学校,还时常亲自去那些学校,亲身接触这些病症的人群。
外界都对此评价都很高,但只有他清楚里面最根本的原因。
说起来,简直令人发指。
当年江霆明面上表示很讨厌看医生,可却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去抑郁症康复中心或者特殊学校去转一转。
后来被他识破之后也还是会去,那时候他就很纳闷,不理解又不是真的病,老去那些地方干嘛,他问江霆,江霆一开始根本不正经搭理他,后来被追问的急了,生气的时候说漏了嘴:去观察和学习。
观察那些病人平时该有的状态,学习交流时该有的反应。
也算是费尽心思,努力到了极致。
“何阳?”
听到郑烨城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儿来。
郑烨城对他说:“我刚回来,最近这些天我没有工作,几年没看过咱们的大北京了,改天你休息的时候陪我四处逛逛吧。”
他都没来及的反应过来,郑烨城就直接扬手叫来了服务员,结束了这顿饭,也结束了他们的对话。
何阳觉得自己可能是跟着个社会脱节太久了,以至于不太能准确理解别人说话的意思了。
以前,像诸如“改天有空一起吃饭”“改天约着一起玩”之类的话,大多都是客气话,随便说说,不能当真的。
可现在这些话似乎都属于“言出必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烨城直接开车出现在他小区的大门外的时候,他都有点懵。
他没那么想去,但纠结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推辞,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两个人商量过之后,驱车一路向北,去爬山。
山上游人并不是很多,沿途树木新生枝芽,早春的花也都开了,烂漫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