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杀鸡的过程过于血腥,何钰北不敢看,躲屋里等到宁逯拔完了毛才出来,宁逯笑他敢吃不敢杀,他看着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依然打怵。
“我就是害怕大片的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并未有过和血相关的经历,谈不上什么心理阴影,或许是因为流淌的血与生命挂钩,天性对死亡的恐惧刻进了dna。
“如果我受伤流血你也害怕吗?”
“你受伤我当然害怕,但我不会躲开,我爸妈想让我去学医,到时候我还会替你治疗,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受伤。”
何钰北给他夹了一大块肉,宁逯剔走骨头夹回他碗里:“那你得多吃点,好好学习将来好当医生。”
何钰北吃了几口忽然问:“你觉得我适合当医生吗?”
“你自己怎么想,你喜欢这个职业吗。”
“我不知道。”
对于未来他其实一直都很迷茫,家里希望他学医,他并不抵触,但也没有特别喜欢,也不曾为了这个目标多么努力过,学习成绩忽上忽下,高三了也还没稳定下来。
他不是小孩了,他成年了,需要考虑以后,特别是有宁逯的以后。
“那你对医生了解多少?”
何钰北想了想,他对医生的概念就是白大褂和手术室,受人尊敬,救死扶伤,但更具体一些的,譬如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他还没有想过要去了解。
宁逯说:“不如先了解清楚,再决定喜不喜欢。”
何钰北觉得有道理:“好吧,那我等会儿去找点相关资料看看。”
宁逯又夹给他几块肉:“在此之前,吃饱再说。”
“你会不会太溺爱我了?”
“会把你惯坏?”
“不,会把我喂胖。”
“放心,胖了也抱得起来。”
半天才反应过来的何钰北眼神幽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宁逯。”
作者有话说:
宁逯:他超爱。
过了九月,玉米完全成熟等待收割,整个村庄都进入了忙碌热闹的状态。
何钰北帮不上忙,留在家里休养,宁逯忙前忙后地安置玉米和玉米杆,支付收割机的费用,灰尘和汗水在他身上结成一条条的纹路,搭在他脖子上的旧毛巾很快就变得脏兮兮。
何钰北把自己的毛巾打湿拧干,趁宁逯站着休息的空档换了他的脏毛巾,宁逯意外地接过来擦掉糊在脸上的尘土:“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弄脏了你的毛巾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