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冰的脚丫忽然被一团温暖裹住,他的西服里衬是柔软的真丝面料,贴在皮肤上异常顺滑。盛如馨悄悄活动着脚丫,感受着衣服上残留的他的体?温,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触动她的心?。
哪怕他对她的关怀备至,不?过是出于责任和道义。
努力装出一副平静淡漠的样子,盛如馨对他说?声“谢谢”,然后便移开视线,连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郁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不?等他开口,胡月领着小护士过来了。
因为是青霉素类的消炎药,先做皮试,等了十五分钟,没见异常,小护士又给盛如馨扎针。
“一共有三瓶药。”小护士叮嘱道,“这瓶打完了,去?隔壁叫我换药。”
“好。”郁凇向她道谢。
小护士飞快地瞄他一眼,微红着脸,端着盛器械的盘子急匆匆地走了。
周围那些打针的陪护的,也都悄悄向他们这边打量。毕竟长得好看的人,大?家?都想多看两?眼。
“郁总,您去?忙吧。”胡月杵在一边,小声道,“输液要两?个多小时呢,我在这里陪着馨姐就好了。”
她的脸色讪讪的,不?太敢看郁凇,毕竟是她没保护好大?小姐,就算骂她也是应该的。
郁凇淡淡道:“我在这里看着,你去?给她买双袜子,要厚一点?。”
看到盛如馨脚上盖着的西装外套,粗线条的胡月这才?反应过来,大?小姐的脚怕冷。
她红着脸,连忙点?头:“我这就去?!”
等她走后,郁凇在盛如馨旁边坐下,垂眸看她扎着针的手背,白皙的皮肤上面,淡青色的血管十分明显。
“手冷吗?”他问道。
盛如馨本想说?“不?冷”,可是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冷。”
他把?外套盖到她脚上的时候,蹭到了她的脚背。她感觉到了,他的掌心?很?暖。
如果他要给她捂捂手,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郁凇四下扫了一眼,站起身道:“你等会儿。”
说?完他便走出输液室,也不?知道干吗去?了。
几分钟后,郁凇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饮料瓶。那瓶子里的饮料大?概已经被倒掉了,里面装的透明液体?,应该是热水。
“兑了点?凉水,不?烫手,你拿着吧。”他把?瓶子递到盛如馨手边。
盛如馨一脸无语地看着那个瓶子。
行吧……有比没有强。
伸手握住那个瓶子,她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直接把?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扣到头顶,靠在椅背上闭眼睡觉。
羽绒服帽子很?大?,盖住她的脸,只在帽檐底下露出半截翘挺的小鼻子,嫣红的唇,还有线条流畅白皙的下巴。
看上去?似乎清瘦了一些,大?概在剧组里过得不?如家?里舒服,受委屈了。
郁凇默默打量着她的侧脸,看到她耳边散落着一缕发?丝,黑亮柔软地垂落在他的手边。
她的发?质很?好,长长的,带着一丝缱绻的弧度,连头发?梢都透着完美。
郁凇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他轻轻抬手,修长的指尖勾住那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着。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手中?的发?丝忽然垂落得更多。不?等他诧异,肩上忽然一沉,盛如馨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郁凇顿在那里,没敢动。
耳边听到她细微匀长的呼吸声,大?概是睡着了。
将手肘撑在她背后的扶手上,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郁凇垂眸看着她,再抬头看看输液瓶,估算着换药的时间。
大?概还要二十多分钟。
那会儿,胡月应该已经回来了。
022
盛如馨迷迷糊糊地睡着, 做了很多梦,梦到了当初那个给她算过命的明净大师。
她今天在剧组忙了一上午,下午又倒霉地踩了钉子, 脚心扎了个大窟窿,疼得她差点休克。去医院清洗伤口,又遭一次罪,然后又做皮试又打针, 折腾得她整个人都蔫了。
似乎长?这么大, 她还从没?吃过这种亏, 不知道最近怎么这么背。
难道真的是因为本命年冲太岁, 她的24岁注定有劫?
看着面容慈祥的明净大师, 她问道:“大师,您说我今年有劫, 是指的今天?扎钉子吗?”
“那?我这钉子已经扎完了, 是不是就算渡劫了?”她满含期冀地问。
明净大师捋着花白的胡子, 笑眯眯道:“天?机不可泄露。”
盛如馨:……
这老头该不会是个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