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提前预定了包间，他点的是意大利菜，又怕方清屹和江濯吃不惯，拿了一份菜单放在桌上备用。
好在俩人都不挑食，山庄请的厨子水平还算高，方清屹吃得尽兴，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和赵则聊起明天去公司报道的事。
“不着急，小方总。”赵则这会儿也吃得差不多，回道，“公司这段时间在整合部门，我打算下周前将设计部重新分组，等分组之后你可以先到设计部待一段时间。”
设计部是公司的核心，这个安排方清屹没什么意见。
江濯在场，两人便没打算深入细聊，也不涉及机密的部分，过了一会儿，赵则别过头问江濯，“江少，你现在也在京大吧？学的是生物制药吗。”
赵则还记得前两年听江濯表哥提过一嘴，江濯每年暑假都会到国外的某著名生物研究所待上一段时间，外加家里确实也是干这行的，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个专业。
方清屹先前便猜测过江濯的专业，一开始他觉得江濯和自己一样也是学建筑设计，作为周院长的外甥，走个后门必然能去很好的设计企业。
后来从许吟哪里得知了这人的家世背景，也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想，毕竟是医药世家，江濯大概率学的是生物医药之类的专业。
心里虽然好奇，方清屹却没抬头，低头咬了口服务员端上来的慕斯蛋糕。
“不是。”江濯抬眸看了方清屹一眼，回道，“专业是金融类的。”
京大的王牌专业。
“不错。”赵则抿了口杯中的葡萄酒，“鼎江上市有几年了，这几年涨势一直很不错，你们家的工程师团队也是国内顶尖的，国内市场已经被打通，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开始打国外市场了。”
打国外市场的话，就不只要求科技和产能，更多的是“鼎江”的资本能否支撑其快速在国外市场扩张，后方资金链能不能供给充足。
方清屹虽然很少关注金融圈，但大致是了解这几年的风向，房地产萎靡是趋势，所以方洪这几年才会不断地扩张除“方信地产”外的其他产业。
生物医药崛起的速度倒是快，原因也简单，医药革新后市场对抑制剂的需求转变许多，从“只要进口”到现在的“国产优于进口”。
所以江濯学的是金融而不是医药，也是因为“鼎江”缺的不是优质的医药工程师，而是更有野心的掌权人。
这样想来，方清屹忽然有些明白江濯的少年老成，他们家有他大哥顶着，自然不需要他去冲锋陷阵，而江家不同，江之荣只有一个儿子。
江濯也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江濯只要不和他抢沈凝，方清屹觉得他们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原本也只是饭后聊天，赵则这句话明显存了试探的意思，先前他还觉得这人是个聪明人，这会儿看着也不过如此。
不等江濯回复，方清屹抬起下巴，将面前的甜品往前推了推，打断道：“太甜了，让服务员换一份。”
“甜吗？”赵则用勺子舀了一小口自己的那份放入口中，确实甜了些但还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