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2)

月宝几乎全忘了,但还记得自己有个三哥对她好,先想起来的也是关于他的。两个人彼此都觉得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

失忆不单纯是给他俩开个副本谈恋爱确定关系推一下,也是让斤斤见到所有的小聂,见过他最热烈最自信最张扬的时候,知道全部的他还有他的痛苦,小聂也不用压抑了,他的痛苦有人理解有人分担,在过去和现在的两种性格里找到平衡,把他这团死灰真的点燃。(所以失忆这段剧情不会太长)

◎你要收下哥哥的一片心意◎

在得知第五扶引前来拜访的消息时, 已经由不得聂照拒绝了,因为人已经到了门口,并且伤势复发晕了过去。

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有待商榷, 但确实他们不得不把人迎进来悉心救治。

聂照对这个人全无印象,只隐隐在小瓦的抱怨之中知道对方的背景,哀太子的遗孤,如今半个苍南之主, 二人有过几次合作, 但关系一般。

小瓦还向他抱怨, 说如今皇帝的太子似乎也没死,夹带太后印玺奔往靖北扶持薛岑去了。

聂照头痛, 怎么他们第五皇室的王子皇孙都跟崩豆一样不值钱崩得到处都是。

好在对方晕过去了,他不必应付他打交道:“随便治治就好了, 别让他好得太快。”

按照已知信息来讲, 他与第五扶引是竞争关系, 不弄死他就算不错的了,治病?快点治好了让他发现端倪?

聂照意思意思在门前略站了会儿,便撂下不管了, 专心在舆图上,或者继续从事追求姜月的事业。

他们每天早上脑海中都会多出一些零碎的的记忆,聂照是关于姜月的, 最近的记忆里, 他竟然会拿着藤条抽打她, 或者将她揣进河里,她在回忆里瘦弱的简直叫人认不出来。

聂照就更顾不上第五扶引了, 他整日红着眼眶改折子, 改完折子就红着眼眶找姜月, 他想自己以前这么坏,现在一定要加倍弥补她,对她更好些。

在都督府所有人的眼里,聂照和姜月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但这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相处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奇怪的很,哪有哥哥恨不得长在妹妹身上的,人家走一步都要跟着。

“我我我,我给你折。”姜月站在那棵玉蕊檀心梅下,刚抬手要折,聂照便从她身后冒出来了,举手示意自己来帮她,急急忙忙生怕她拒绝自己的帮助,摇动得枝上积雪簌簌,像春日里的梨花似地落在两个人头上。

聂照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尴尬地笑笑,手里握着那枝红梅,小心翼翼将她发上的雪扫下去,然后将花小心翼翼递给她:“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姜月压住唇角的笑意,接过在手里:“好吧,勉强原谅你。”

她也能渐渐记得起过去了,这些记忆里大多都是他的影子,记得他在夏日里把西瓜最甜的地方给她,帮她扎头发,带她出门吃遍整条街的小吃,为她洗手羹汤,缝衣做饭。

虽然没有更多的亲密过程,但她觉得在失忆之前,他们一定是暧昧试探着的的关系。

所以聂照会对她一见钟情,而她也对他的靠近欣然接受。

姜月把梅花别在他的衣襟上,聂照摸了摸,有些羞涩地笑了,另选了一只短短的,半开不开的梅花别在她鬓发上。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小指试探着勾了勾她的手指,二人默默地牵起手来。

他说:“你知道冰人吗?”

姜月有些疑惑地看他。

聂照脸颊一红,垂眸说:“在每年初春冰雪融动的时候,往往是提亲下聘的旺季,所以媒人又叫做冰人,再过两个月就是春天了。”

他带着暗示和期许,姜月心照不宣,并未直接点头,而是说:“那你找我哥说。”

聂照晓得她的意思,眼睛略弯,长长的睫毛扫下片阴影,凑近,黏糊糊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出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来:“你不要耍赖。”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霎时从花园另一侧传来,姜月忙得后退两步,就连拉着的手也做贼似的撇开了,聂照眉头皱着,嫣红的唇微微抿起,略带不满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连忙又拉起她的手。

第五扶引的身体自跳下陷阱还没好全,今又急火攻心,被烛龙扶着,苍白着脸,原本跨马能驰骋千里的人现今摇摇欲坠,瞧着聂照死不悔改又牵上去的手愈发呕血,强行快步走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他又问。

他只是醒来想寻小瑾,与她多多相处,竟然让他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他眼底的诘问太深,姜月心里一时混乱,竟有种被人抓包的错觉,聂照把她塞进自己身后,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怎么?人病了眼睛也瞎了?我们在谈情说爱你难道看不出来?”

第五扶引紧盯他澄亮的眸子,肯定聂照是吃了那草的,也失去了记忆,否则依照原本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他是个顶顶要脸,心思顶顶细腻的人。

二人怒目而视,第五扶引没想到他只不过在等待药效发挥作用的短短几天里,一切都乱了套,他是要把小瑾从聂照身边抢过来的,不是要当媒人撮合他们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憋了许久,咬碎一口银牙,只能憋出一句:“你们这是在□□!”

聂照脱口而出:“你是她亲哥,我又不是!”

此言一出,三人皆震惊。姜月从聂照身后探出头;聂照不解自己怎么会说出这话;第五扶引一半震惊一半欣喜,说没失忆,聂照竟然舍得当众承认他和小瑾的关系,说失忆吧,聂照竟然还记得他是小瑾的亲哥。

这一句算是天上掉馅饼了,第五扶引忙承接住,顺势道:“没错,我是她亲哥,你如今终于承认了,既然承认,那便将她还给我,我的妹妹还是跟着我生活来得好。”

姜月:“你如何证明?”

“你在太平三十八年时失散到灿州,被姜家收养,后颈有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月牙形胎记,此事不能作伪。”第五扶引忙道。

梅香浮动,一时静默,三人面面相觑,姜月不敢确定记忆里的哥哥究竟是不是他,她握了握聂照的手,指着他同第五扶引说:“那哥,我想嫁给他。”

聂照僵直,不想她竟这样直接。

第五扶引身体一麻,只觉得脑子像是被人用铁棍搅动似的,头疾发作扶住烛龙手臂。

没想到和妹妹相认的第一件事不是抱头痛哭互诉衷肠,而是妹妹指着一个男人和他说,哥,我想嫁给他,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不允,你要什么样的男人哥都会给你找来,唯他不行!”他拒绝的斩钉截铁,忙又放软了声音,“我这次来,给你带了许多礼物,首饰、珠宝、衣料、药材、孤本,应有尽有,这只是一小部分,你跟我回去,兄长什么都能给你。”

聂照扶着姜月的肩膀,鼓动她:“斤斤,他不同意咱俩的婚事,他不是你哥,你说你哥最疼你了,他不会不答应的是不是?”

姜月侧身和他小声嘀咕:“可你说他是我亲哥啊?”

聂照:“我不知道啊,方才就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