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如愿得到聂照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反而他自己坦然地解开衣带,把上半身脱了一半,领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肌肉匀称的胸膛,示意她可以随便画。
聂照知她所想,摊手:“我记不住,干脆随便说个数,吓一吓你,刚才紧张了吧。”
姜月扁起嘴,觉得他真是个满肚子坏心眼的人,随手在他身上摸索了摸索,终于在摸到他胸口偏两寸的地方,听到他按难不住地闷哼,肌肉猛缩,才知道找到了敏感的地方,便凑过去,在那里落笔。
她左手伏在他的胸口上,右手一笔一笔一划的,然后一边写一边观察他的反应,这里果然很怕痒,反应很大嘛。不过她很不满意地捏了一下小红籽,觉得它有些碍事。
终于在她写到第四个字的时候,聂照终于一把握住了她的腕子:“差不多行了,在我身上写字骂我,你还真有一套。”
被抓包了!
“你怎么知道?”姜月急急撤回身子,却被他抓住亲了一口才放回去。
“玩游戏呢,你还要占我便宜!”她忍不住擦擦嘴指控。
从一开始就在占便宜,不管是在她身上写字,还是她伏在自己身上写字,但只有刚才捞过去亲的那一下,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占了便宜。
真的……
不知道是他的两性教育失败,还是她天生对此事不敏感。
这场游戏没有赢家,毕竟谁都记不住到底东苑的花园换了多少颗假山石子,一颗石子多少钱,待那一碟薄薄的墨汁被碾干殆尽,也不过三两回。
聂照在碟中沾了沾,明知没有墨汁,却还是笔尖轻扫,自她遮着凌乱衣角的细嫩隆起滑过,沿着轨迹扫过她敏感的腰侧。
姜月在游戏到第二个来回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了,但骑虎难下,只能继续下去,过于细密的痒意沿着腰际盘桓,令她忍不住向后仰去,紧紧抓着他的结实的小臂,另咬着一只手腕,十分克制才不至于呻吟出声,脸颊粉红得像颗桃子,浮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此刻那原本隐匿着的一些墨迹,在皮肤逐渐发热的蒸腾下,终于隐隐约约浮现出来,是一副兰草图,自耳后开始若隐若现,纤柔的花瓣集中在左侧锁骨前胸,叶脉从乳下绕后,舒展灵动,经脉则穿过肚脐和平坦的小腹,向下延伸。
只是她过于羞耻,披着的衣服将画半遮半掩,雪白衬托着黑色的工笔,若是画卷,当十分雅致,只是白的是凝脂般的皮肤,更带了几分色气和勾人窥探的欲望。
“游戏结束了,很漂亮,要不要看看?”聂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小桌推到了角落里,半撑着身体将她环在床上,亲了亲她耳后的兰草,她被逼到角落里,光裸的脊背后面就是床柱。
姜月从启蒙开始,只以为笔墨是学习作画的东西,是严肃的,文雅的,再用作游戏也带着书香,却没想到有一天是淫荡的,放浪形骸的,能用在这种场景的。
这种被打破的禁忌感,让人心跳加速,更觉得刺激也更让她禁闭双眼,不行,不能看。
他继而亲了亲她闭着的眸子,将她的发带和珠花熟稔地拆解,扔到角落里,问:“不要看看你的杰作吗?”
姜月睁开一只眼睛,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热,致使她那些幼稚的抱怨的话和图画也在他的胸口和肩胛浮现。
好吧,更不想看了。
“你一开始来找我,就是要打定主意做这种事情?”床笫之间,他身上那股子甜香也逐渐变得粘稠,浓郁,她知道他远没有语气和动作的那么平静,他很激动,变得火热,好像要把她吃掉,让她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被笼罩,被同化,直到她的毛孔里,身体中,呼吸间都散发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香气。
聂照黏黏糊糊托着她酡红的脸颊,咬她的舌尖:“不是这种事情,是为上次你的疑问解答,为什么不能将画画在身体上。还有我好想你,你总是出门,难道不想我吗?”
她被香气迷得醉醺醺的,迷迷糊糊勾住他的脖颈,软声软气说想,主动去亲吻他。
他高兴了,柔声细语蛊惑着,夸她好乖,又轻笑,胸腔震动,带着她也颤动,半遮着的衣裳滑落,那副细心描摹的兰花完全展现盛开,在暖意盎然的春天盛开,无风却微微的抖动起来。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经常,厨房拢共才熬过不足十次的药,许久不回来,姜月就更是生疏紧张,外面亮堂堂的,便一个劲地断断续续说,要把没拉的床帐拉好。
聂照不肯如她的意,说拉好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画了很久的画总要好好欣赏,两个人你来我往商量好一阵,终于各退一步,放了一半的床帐。
她再要得寸进尺讨价还价,他一旦察觉,就会让她的话语破碎连不成一句,然后聂照再故作没听清,疑惑问她:“要什么?”
姜月来回两次都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飘飘荡荡间看到他胸口自己写的字,觉得写得真没错啊,聂照就是个大坏蛋。
作者有话说:
◎送人◎
第五扶昌到抚西后, 要么整日不出门,要么就是去公孙太平那儿一待一整天,他性子本就是看起来有些闷的, 但人还不错,好相处,分给他的侍人们做活也轻快。
公孙太平更闷,二人常常对坐, 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过公孙太平比他焦躁多了, 靖北战事吃紧,父亲年迈, 他急着赶回去。
至于赫连玉,他将人送到就马不停蹄回去了。
“殿下怎么一直盯着我!”公孙太平终于被第五扶昌盯得发毛, 忍不住质问。
如今对方虽然早已不是太子, 甚至是皇帝陛下要杀的人, 但公孙太平对他依旧没有失去敬意。
第五扶昌颔首,淡淡说:“怕你寻死。”
是的,若按照他们家中之人的刚烈, 落于敌手恐怕是该一头撞死以保名声,但公孙太平咬了咬后槽牙,道:“殿下不必担心, 我是不会死的。我若死了, 岂不是如那些贼人的意?
倒是殿下, 为人臣子,弑父杀君, 与乱党为伍, 简直令天下人耻笑, 换做我是你,早就羞愤自裁了。”
第五扶昌无嗔无怒,反问:“我弑父杀君的时候,难不成将军正在床底躲着,亲眼瞧见了?不然怎么对道听途说的事情这样笃定?”
他冷笑,“那我的父皇与祸国殃民的奸臣小人为伍,成了亡国之君,岂不是更该在祖宗牌位前以死谢罪?”
公孙太平恨得怒目圆睁,捶桌大嚷:“我等笨嘴拙舌,说不过殿下。只是陛下并非亡国之君,不可诅咒!”
第五扶昌又冷笑,眸中带了几分轻蔑:“不是亡国之君?靠什么?就靠你们家这三个人?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还有广平公主,她是女中豪杰,一等一的明事理,还有天下千万万忠于我大雍的百姓。”公孙太平忙反驳道。
对广平公主这个姑姑,第五扶昌所知甚少,但却听说她这次在朝堂中的动作,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把玩手中茶盏:“连个从未涉足过朝堂的女人都比他强,他不当亡国之君,老天真是没眼了,不如真将这个皇位传给广平算了,毕竟拴条狗上去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差。”
公孙太平被他一噎,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