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佳宇……你,你对秦野,做了……什么?”鹿鸣口中十分干燥,大量失血,让他稍微一动,就会头晕恶心,双目发黑。
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漏了气,艰难无比。
“鹿鸣!鹿鸣!我带你去别的医院。”陈佳宇的脸肿胀难看,一瘸一拐朝他走来。
“你把,秦野……怎么了?”鹿鸣不想和这个人渣接触,可他毫无抗拒力气反抗,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一层皮紧紧地扒在地上。
他被陈佳宇抱在怀里,恶心地想吐。
“鹿鸣,你不要死,我一无所有了,我现在只有你。”陈佳宇抱着他跌跌撞撞走着。
鹿鸣似乎能分辨出来,这昏暗带着腐旧气息的地方,是某个地方的地下室。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是真的经历这些,他很困,手臂上的血一直流着,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地在流逝。
“秦野……”要怎么救秦野……鹿鸣眼角渗出眼泪。
没力气了,丝毫力气都没有了。
地下室发霉的天花板被昏黄的灯光投射,斑驳暗影,像一张张狞笑的怪脸。
鹿鸣眼里的怪脸,开始凝固。他的瞳孔微微散开,真的很累,他选择沉沉睡去。
依稀还能听见陈佳宇不断喊着自己名字,好像还被他不小心摔到地上。
应该磕到了头,可鹿鸣好像感觉不到痛了,他只想睡,好好睡一觉……
两年后
两年后。
“鹿鸣,出来吃早餐。”
“你天天喊他起来吃饭,他出来过吗?”陈友明喝了一口牛奶,烦躁地推开做饭阿姨端上来的煎蛋和烤面包。
陈佳宇冷脸:“我还能叫你一声爸,都是鹿鸣让我对你好一点,你怎么总看他不顺眼?”
陈友明冷哼。
陈佳宇端着托盘,从客厅朝着二楼主卧走去。
左腿有些坡。
当年秦野砸坏了他的膝盖,不能完全修复,只能用辅助产品支撑,可还是会影响走路。
他推开房门。
通透的落地窗前,洒满清晨薄薄的阳光。
鹿鸣穿着一套浅色睡衣,躺在摇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短毛异瞳猫猫。
他安静,美好,像一幅油画。
“喵……”
白猫看到陈佳宇叫了一声。
鹿鸣盯着窗外的小池子,没有反应。
“吃早餐了,鹿鸣。”
陈佳宇把东西放在他摇椅前边的圆形玻璃桌上,蹲下身子,把掉了一半的毯子盖在他腿上。
“今天天气好,我陪你出去走走?”他问。
鹿鸣眼睛一眨不眨,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