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笔钱,我问你,是不是爷爷给的?!”
白远尚气急败坏地道,“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
白落州作为他儿子,早就能分清他的吼声吼气里哪些是真的生气,哪些又是因为心虚而色厉内荏,而这声明显就是后者。
“我问你,究竟是不是?!”
白落州以更大的声音回吼道,他神经紧绷,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有些破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远尚也愣住了,支吾了半天,最后含糊道,“我当时哪有钱投资啊?银行贷款风险那么高,我投资的钱还不是你爷爷给的,怎么,我爹给我钱用,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白落州绝望地闭上眼,一颗心如坠谷底,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凤王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白落州拒绝了保姆阿姨留下他一起吃饭的请求,这个家白落州是怎么都待不下去,他看着家里不属于他们的奢贵的物品,感到一阵恶心,转头就冲出了家门。
他一路连走带跑,仿佛是要逃离什么一样,他一直在锻炼上有些欠缺,多跑两步就气喘,更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球,冰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肺部,他躬下身双手撑着膝盖,难受得只喘气,歇了两口气才擦着汗水直起身来,原来他跑到了白家附近的一处公园。
白家有钱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房子,这个地段是白晚玉的oga母亲亲自挑选的,不仅看中的这里是商业繁华地段,更难得的是这里还具备了医疗、教育、休闲等一系列优质条件,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白落州走到一处秋千上坐下,那个秋千明显是给小孩子用的,但坐个大人也没问题。他记得自己刚从乡下被接回来的时候,生活过得特别不适应,有一天鼓起勇气偷偷跑出来但又不敢跑太远,在白家转悠了几圈才发现了这处公园。
小时候的oga发育迟缓,腿短的自己坐在秋千上都要踮着脚,如今倒是不用踮脚了,却和小时候一样感到落寞。
白落州垂着头,小小地摇着秋千。
“小白总。”
听到有人叫自己,白落州愣了一下,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朝声源望去,见到来人,勉强笑着说,“孙总,幸会幸会。”注意到孙总抱着个孩子,“哟,这是令公子吧?可真俊啊。”
“哈哈,这就是我家的小孩儿,还没分化,周周,叫白叔叔。”
小孩儿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看样子有点怯生。
白落州笑了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孩儿奶团子似的脸,他是不大喜欢这种小孩的,觉得麻烦又啰嗦,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有小孩儿的原因,忽然觉得这小东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