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受到了诀别的情绪,白可言的哭声越发地大。
头等舱外面的人将可言的哭声听得一清二楚,婴儿的哭声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凤王环静静地盯着里面,钢筋手柄却被他捏得如废铁般的扭曲。
老头子静静地看着白落州,半响,才讷讷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小伙子。”
白落州低垂着头,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润湿了头等舱的地毯。
可言也哭的越发撕心裂肺,双手往白落州伸去,哭着喊着要妈妈抱。
白落州浑身颤抖不已,他双手撑在地上,过了好久,才抬起头,他抹了把脸,哑声道,“你们走吧。”
老头子抱着可言,满脸都是惊讶。
“走啊!”白落州绝望地朝他们吼道。
老头子一愣神,随后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神情,他抱着白可言,深深地看了跪在地上的白落州一眼,然后转身就掀开了头等舱的门帘。
白落州就这么跪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着老头子抱着自己的孩子,缓缓地掀开门帘,那门帘落下的极其缓慢,白落州眼睁睁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可言,和老头子的背影离去。
那门帘缓缓地落下,落下
最后,两人的声音都消失在门帘之后。
看着落下的门帘,白落州有种生命都终止的错觉,他慢慢地收回目光,眼前似乎闪过一幕幕走马灯。
小时候的日子可真是自在又快乐啊,在乡下的田野里,鸟语花香,外公外婆,无忧无路的日子没有烦恼
之后呢,白远尚那个坑他的爹来了,把他带走了,带到了陌生的世界里,住在不属于他的大房子里,周遭一切都不是友好的,他开始学会了小心翼翼
长大后,他变得有了城府,开始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他笑容越发真诚,内心就越是冰冷,他一直都默默藏好自己的棱角,直到有朝一日,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
可是这世间哪有自由可言呢?比如他遇到的凤王环,他向来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可是如今他是彻底玩完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可言
可言啊
我苦命的孩子
白落州伤心欲绝,他从自己的奶粉包里找出了一把类似于小刀一般有着锋利开口的小工具,那本是他用来作为出行必备工具的,想不到,现在成为了了结自己生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