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陈卿言将门只是拉开一条细缝儿,陆觉就带了一身的寒气挤了进来。倒是像极了他往日的做派,急急的搓着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冷死了冷死了”,又赶紧将门关严,将那往骨头缝儿里吹的风挡在外头,也一并将与他们无关的嘈杂挡在了外头。
大概是戴春安和陆觉的差距太大,陈卿言怔怔的愣了半响,最后才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里带了些许苛责的意味,不大友善,又找补道:“外头风这样大。”
“哪儿就这么矫情了。”
这话听着太耳熟了。连语气都学的惟妙惟肖,陈卿言知道陆觉这是在拿自己那日的话打趣儿,恼倒不大至于,但脸皮儿有些禁不住,别扭的拧过了身子,把这位不速之客晾在了一边。
“该不是生气了?”
陈卿言背冲着陆觉,并不知道这人脸上现下是什么表情,只是听他说话的声音仍是嬉笑着的,心中忍不住念着这人怎么这般的厚脸皮,却没想到更厚脸皮的还在后头。
热粥
下巴不轻不重的垫在了自己左侧的肩膀上,陈卿言的后背一僵,下意识的歪头,整张脸是瞧不全的,但最分明不过的是这人那一双狭长的眼眸,现在眯得更狠一些——陈卿言不曾看他笑成这样过。但陈卿言还是躲了,而且躲得十分刻意,三步就跨到了床边,站定后问道:“你干什么?”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竟像是带了怒意。
陆觉也没有想到陈卿言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自己惹得陈卿言像是一只惴惴不安的兔子,赶紧胡诌了个理由解释道:“我在美国呆的久了,平时和同学都是这样胡闹惯了,一时忘了,我又惹先生生气了?真是该死。”
原来是这样。
陈卿言自然是没去过美国,但陆觉字字说的诚恳,居然就这样被他轻易的糊弄了过去,陈卿言脸上的愠色渐渐的褪了,耳根处蔓延起的红意却还没消,陆觉刚刚靠在他的肩膀上时,鼻息里的薄热尽数全都洒在了陈卿言的脖颈和耳后,陈卿言又向来敏感一些,痒意在他的身上又放大了数倍,他怕被陆觉发觉,重重“哦”了一声之后,就偏过头去指了指椅子冲陆觉说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