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性事的余味便是要陈卿言起伏着胸膛,仍是久久不能够平息。陆觉便这样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陈卿言也就自然而然的用手顺着这人细软的头发,从脖颈一路摸到他后背的肌肤,本以为陆觉仍是要像往常一样,说上几句撒娇的情话——
但却没想到。
“陈卿言,你在哭吗?”
后知后觉的才感到这人颤抖的厉害,陆觉想起身拧开灯来瞧一瞧,却是被这人狠狠用力搂着动弹不得,只能在黑暗里胡乱的伸手去摸他的脸。
“好好的……怎么又……”
“陆觉,我愿意。”
带着颤音与哭腔,却又是这样坚定无比的回答。像是他已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只等着陆眠之在自己的耳边,用沙哑的声音问着:
“陈卿言,我娶你好不好?”
谁?
说来也巧,陈友利新请的那两位说相声的,其中那个逗哏的正赶上北平的家中有事儿,需等他回家几日忙活,陈卿言正好补了这个空档。
这样一来,陆觉便又同他以前一样,白天往家中跑,晚上照旧来庆园听陈卿言说相声——有趣的是,当初在白武玺的宅子里出的那码事儿,由小报胡编乱写,至今还未消停。陆觉一站在庆园门口,便能听见有俩人在身后小声嘟囔:
“又来看那位唱大鼓的姑娘了!”
“可不嘛!走,咱们也瞧瞧去!”
陆觉自然是不做理会一笑置之,只不过等散场的时候,便拉过陈友利笑道:“陈老板可得饶我一杯茶喝,不然可对不起我给您带来的这些客人。”
“陆少来庆园就和回家是一样的。”陈友利摸着鼻子,“说起来陆少当初不还做过我这芝麻地方的跑堂小二?想喝什么茶,我这做老板的自然是都该管的!”
陈友利几句话便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除了那个新来的捧哏小孩儿,虽是一脸困惑的瞧着大伙,却也跟着一并乐了起来,小小的茶馆显得极为热闹红火——还是以前的庆园。
陈卿言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庆园里的人或多或少的大概都能猜出他与陆眠之的关系——这便叫他格外的感慨万千,但更多的,还是生出许多感激来。
上次说的“我娶你嫁”的那一番话,自然是将陈卿言感动得要命,哽咽着说出“愿意”来,便搂着陆觉哭得更凶。连陈卿言自己也奇怪,怎么自打遇到陆觉之后,连同眼泪也一并跟着多了,倒显得以前的他像是生了一副铁石心肠一般没个人情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