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粥低头看向他完全能握住她的手,他带她往外走,站得前面些,好似这样能替她挡些寒风。
他的手并没有因为沾染了外头的寒气而变冷,相反的,更是温暖的,温度在她的每个手指中传递,从大拇指传到小拇指,直到最后,跟他的体温无异,她才停止了因为这种差距而产生的心跳加快的感觉。
陈粥觉得自己暖和了很多,她甚至还有一点点为刚刚自己莫名其妙的低落感到自责,“你来接我,是不是丢下了满桌子的家里人?”
沈方易绕到车的另一边,替她开的门:“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事。”
陈粥坐进车子里,外面的冷气才被隔绝在外,她打了个寒战,勉强适应里面的温度。
沈方易从后座捞了个羊毛毯子,递给她,而后俯身过来,替她系着安全带,经过她脖颈的时候,微微停留,眉头一挑。
“还喝酒了。”
他扣下安全带的时候,咔嚓一声,显然用了几分力道。
“一点点。”陈粥用手指比划着分寸。
“我闻闻。”他系好安全带后,没离开,反而把鼻尖凑到陈粥的耳边,像是判断了一会,而后说到:
“可不只是一点。”
深幽夜里他亮起他那台新车的顶灯,右手撑住她的驾驶座,把她抵在狭窄的空间里。
她冤枉似的摇摇头。
“好喝吗?”
她又只能诚实的点点头。
“嗯、我尝尝。”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用牙口,啮了一下她薄薄的唇角。
而后他献上他深情又危险的眉眼:
“想接吻吗?”
作者有话说:
觅劳斯(叼烟):想接吻吗?
◎“太瘦。”◎
狭窄的空间里面稀薄的空气很容易就被点燃, 陈粥睫毛轻颤地想着,她说错了,她还是喜欢微醺的沈方易, 他醉了的时候没他清醒的时候吻的这么拿手, 一步一步的让她鬼迷日眼的跟着他的节奏,甘之如饴的在黑夜里溺亡。
车窗外树影交缠,鬼风中无半个身影, 她因为呼吸难以及时调整节奏而变的有些凌乱,最后化成嗓子眼里的呜咽。而沈方易却说四周无人,她实在不必忍得那么辛苦。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在做一些隐秘的雨夜里才会在车上做的事情一样。
即便没到那一刻, 但他的游刃有余也足以让她在黑黢黢的夜里, 宛如一个腹痛难忍的患者, 汗渍淋漓地摇着头求着饶, 但心里的痒意源源不断的从她心里长出来, 像极了儿时在春天到来之际手上的冻疮愈合。
她最喜欢看自己的手穿过他的丝巾扣, 她会借力攥紧在手心里,随着他调整的姿势一把扯下,绸缎温热柔软的触感填充在她手心里, 让她会有一点充盈感。
沈方易每每此刻都会扣着她的手, 加重了力道吻她,问她,她喜不喜欢他。
她会在间隙中探出个脑袋, 抓着他的背含糊地问他:“喜欢什么?”
“什么都可以。”他如是说到。
“我想想。”她推开他,给自己腾出个喘气的空间, 思考了一会儿说到, “钱算吗, 沈方易, 我喜欢你的钱。”
他知道她在说违心话,所以他的神色未有变化,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好啊,别的没有,钱,我还是有的。”
陈粥:“有多少?”
沈方易:“也没有太多,但我想,你带上我的个人卡,去4s店每天去刷一台布加迪,应该还是能支持的起的。”
陈粥挑挑眉:“四千万一台的?”
沈方易轻笑,没说话。
陈粥摇摇头,“乖乖,我能每天去刷,人也得每天有这么一台车能产才行,沈方易,你这么有钱,会不会害怕哪一天,就破产了。”
“盼我点好。”沈方易点了点陈粥的鼻子。
陈粥没心没肺的笑着。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真的耐下心来看过他所处世界的诡谲风云,只道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也只道那是不会发生的天方夜谭。
过了许多天,是蒋契的生日。
他跟只花孔雀一样,很早就开始约高定,订场所,邀请函发到他们那个圈子里人手一张。
他定制了一套墨绿色的西装套装,死乞白赖的叫了沈方易,让他过过目,沈方易抿着杯咖啡,看了一眼,说了两个字:难看。
蒋契就跟瘪了的气球一样,在那儿哭的呼天抢地的,他不死心的拉着陈粥,跟她介绍着,这是从米兰回来的高级设计师操刀的,花了他不少钱呢。陈粥看着镜子里满脸怨气的蒋契,低声安慰道,“没有拉,你别听沈方易瞎说,他年纪大,看不来这种新潮的东西,是他的问题。”
“真的吗?”蒋契可怜兮兮。
“真的真的。”陈粥“善良”肯定,“你看这花色,表面上是墨绿,但是呢,你看上面的暗纹刺绣,是用金线做的哎,而且全手工,识货的人一看,都会羡慕的,他们肯定会说,啊为什么穿这件绿衣服的人不是我,啊,我为什么没有蒋公子那样的福气。”
陈粥一波溜须拍马把蒋契吹到天上去了。
“哇小粥你眼光好好,你太识货了吧,你简直就是我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