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2)

罗钦和苏欣怡试探地摸了摸拍灯按键。

“同时,我们有200名现场观众,也将在选手表演后投票,最后排名前二十五的选手,就能成功突围,晋级下个环节。”

“现在,突围赛马上开始,让我们有请第一位选手——”

观众席沸腾起来,期盼着正式表演。

选手们同样坐在候场区拍手,一边欣赏其他人的段子,一边焦灼等待自己上台。

演播厅环境跟闻笑剧场不同,有些人面对现场观众乱了阵脚,完全没有初选赛的游刃有余,有些人却在热烈氛围中成功爆发,酣畅淋漓地洗刷过去的屈辱。

场内,首位高票选手是北河,他一举夺下三灯,观众投票也很高,以职场话题爆梗,一扫初选赛颓丧。

“对别人来说,这就是比赛,对我来说,这就是公司,谁在公司不会混?”

“我才不当单口喜剧王,我的梦想是混世魔王!”北河慷慨激昂道,“在公司混到世界末日,在公司混出魔幻现实!”

苏欣怡笑得合不拢嘴,猛地拍下身边按键,点亮最后一盏灯。

选手区同样“哇”声一片,海城演员都感慨出声:“好狗啊——”

“他怎么每次都这样?平时随便掉链子,关键时刻拼一把。”路帆嘀咕,“他初选赛是不是欲扬先抑啊?”

北河非但没回避初选赛话题,还以此延伸到公司摸鱼文化,搞一波当代上班族的共鸣。

他的表演远超预期,跟初选赛判若两人,甚至两相对比过后,更有一种微妙搞笑。

“北河哥太牛了,他树立了一个舞台形象,就是公司老油条人设,就是要浑水摸鱼。”小葱唏嘘道,“只要有这个标签,他讲这些很容易,不像新人没有定位,还得靠段子介绍自己。”

北河、路帆等人在赛场有明确标签,主要是靠上一季节目塑造出的,比如北河是混子、路帆是老师等。他们作为老选手,讲部分话题效果会很好,不需要过多铺垫,前提早就建立好。

但观众对新人一无所知,认识他们就需要时间,段子信息量也不一样。

楚独秀目光闪烁,欲言又止道:“……有没有可能,那不是人设,人家确实是打工皇帝。”

她思及当日聚餐,北河一边拍领导马屁,一边打趣谢总没性别,总觉得普通打工人没这种智慧,对方换家公司说不定也会成功。

◎楚独秀表演失利。◎

演播厅内,突围赛选手依次上场,却很少再有三灯出现,达到北河的热闹效果。

每名选手表演结束,会跟嘉宾们闲聊几句,然后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

王娜梨望着不远处的三位笑声代表,说道:“今年的三灯没去年多。”

“嘉宾们一灯有50票,那要是少了一灯,差距就会拉开了。”楚独秀思索,“所以不是满灯选手,都可能有一定风险。”

“因为上一季的赛制,所以改动了规则吧。”小葱道,“第一季是嘉宾拍灯不算票,但要是选手获得满灯,就可以直接晋级,结果有超过25人满灯,导致后面选手没位置了……”

“当时,尚导提议再加赛一场,最后才敲定晋级名额,听说就录到凌晨好晚,这回干脆将直接晋级换算成票数。”

《单口喜剧王》赛制是不断发展的,明星嘉宾的主要作用是为节目引流, 第一季的嘉宾很多都不了解单口喜剧,看完表演就大方地拍灯,导致晋级人数超过预期。

因此, 第二季规则就有所调整,先将“笑声评审”改名为“笑声代表”,接着取消满灯直接晋级,将一灯换算为50票,同时邀请看过单口喜剧的明星。

邱铭彻在上一季喜剧审美就不错,罗钦和苏欣怡则自称喜欢脱口秀。他们的拍灯明显就带着思考,会观察其他代表有没有拍灯,要是感觉选手水平不到三灯,可能会克制自己先不拍。

场内表演还在继续,邱铭彻突然探出身子,笑道:“我看欣怡很严格,有时候我俩都拍了,你居然挺住没有拍灯,你是笑点很高的人么?”

“不是,其实我偶尔想要拍,但愣是没抢过你们。”苏欣怡为难地解释,“就是有些表演,我同样很喜欢,但它可能达不到三灯水平,我会跟前面的三灯比较,犹豫要不要拍……”

罗钦恍然大悟:“所以你在控制票数。”

“是的,主要你们手太快了!”苏欣怡扼腕叹息,“每次都把我搞成第三灯!”

其余代表大笑起来。

邱铭彻提议:“那你下回第一个爆梗就拍,抢在我们之前,就能摆脱责任。”

罗钦点头:“没错,我们来控制票数。”

苏欣怡:“我努力。”

片刻后,舞台光束晃动起来,急促的上场音乐响起,又迎来下一位演员的表演。

“让我们有请下一位选手——楚独秀!”

选手区传出掌声,王娜梨和小葱都挺直身板,目送楚独秀奔向舞台,双手握拳道:“冲冲冲!”

楚独秀在鼓励呐喊及高亢音乐中上台,细软的发丝在灯下呈现栗色,鬓角秀发被化妆师编出小辫子,混杂在披散的长发之中。

她穿一件厚绒卫衣,纯白布料上印有图案,浑身都是青春朝气,刚好跟深红舞台形成对比。

台下有工作人员领掌,邱铭彻、罗钦和苏欣怡坐直,等待演出的正式开始。

“大家好,我是楚独秀。”楚独秀面对观众,她长鞠一躬,接着从容地表演,“比赛前,所有选手进场时,还有导演来采访,问我们参赛紧不紧张。”

“我没好意思告诉她,一个正在考公的大学生,回家过春节的那几天,比你们比赛紧张和崩溃多了。”

楚独秀瞥向一侧,指着舞台边的门,说道:“幸好导演不是我妈,只会问‘你有什么参赛感受’,要是演播厅门变成我家门,等我跨过那个门槛,她就会直接说……”

下一秒,她声音突然变化,爆发后粗里粗气:“突围赛准备得怎么样?别跟个小孩儿一样,自己能不能有灯,咋心里没点儿数!”

“要不要帮你找找人,托人送礼给笑声代表,你倒是吱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