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一点担心,怕对我同桌不好。”她面露难色,“我要是虎妞,以后再捆绑她,她就得叫骆驼秀子,怪难听的。”
此话一出,欢乐炸开。
明星代表及观众都笑得找不着北,甚至扭头打量起一侧的楚独秀。
楚独秀羞赧地捂脸。
“不过,我小时候被人说虎,总觉得是个贬义词,但现在再被人说虎,却觉得虎一点挺好,起码我掌握主动权。”
“有梦想的老虎,即便知道外面很危险,也敢跑出动物园!”
“谢谢大家,我是王娜梨。”
王娜梨高声说完,鞠躬结束了表演。
◎我天生就该拥有一切,◎
台下的观众献上掌声,远比表演前热烈得多,在演播厅内反复回荡。
三名笑声代表也忍不住激动拍手,目送王娜梨活蹦乱跳地下台。她跑到另一侧跟路帆会合,等待同组最后一人的表演。
罗钦苦笑:“两个三灯,还剩一人,我头一回觉得,赛制过于残酷。”
“手心手背都是肉。”苏欣怡为难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女生组表现太过亮眼,先是路帆稳定发挥,接着王娜梨成为黑马,后面还有声名鹊起的楚独秀,莫名其妙就成为死亡之组。按理说,这组的结果是毫无悬念,但现在却变得扑朔迷离。
楚独秀早已起身,正在台口踱步,等待自己上场。她的肢体动作还算轻松,偶尔在嘴里默念文本,快速地串一遍内容。
小葱用手捂脸,他屏住呼吸,比本人紧张:“这把压力有点大了。”
聂峰:“调子起太高,没准有危险,比半命题赛还狠。”
半命题赛时,楚独秀和程俊华巅峰对决,她先一步完成炸场,加上大佬风格平缓,赛前没被推到这个高度。
现在,路帆是文本型,王娜梨是表演型,两人都获得三灯,将观众情绪榨干,再想演出新意很难。
北河担忧道:“这场不会有谁爆冷出局吧?”
这组哪位出局,都会让人遗憾。
程俊华不言,坐在选手区前排,等待着下场表演。
片刻后,台上终于响起介绍声:“有请本组最后一位选手——楚独秀!”
熟悉的登场音乐响起,夹杂山呼海啸的掌声,远比前两人气势恢宏。
台下,不少观众显然记住楚独秀,他们时不时呼喊她的名字,一波连着一波,让场面都沸腾。
屏幕前,尚晓梅愣道:“她现在人气好高,但这样的话,这把就更……”
谢慎辞没接话,却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不动声色地盯着舞台。观众的预期拉满,段子就很难爆笑,无法打破大众臆想中的标准线。
场内,楚独秀明显也发现观众热情,她刚刚取下话筒,就控制现场状态。
“冷静,各位都冷静,不要太期待。”
楚独秀伸手制止,脸上有一丝慌张,接着惭愧地坦白:“大家好,我是楚独秀,实话实话,这一轮半决赛,我不想好好演,所以别太期待。”
“半命题赛时,有人说我的段子比较乐观,程大佬的段子比较悲观。”她低下头,麻木道,“但到了半决赛,我觉得自己很悲观,我的同桌和路老师太乐观了。”
选手区,王娜梨和路帆嘴角带笑,都饶有兴致地欣赏表演。
“赛前,她们说要全力以赴、不计输赢,展现女选手的单口喜剧水平,吊打其他组。我对此持悲观态度,不是怀疑我们的实力,而是深知大众断章取义的能力。”
“我可是学新闻的,太懂会被怎么写,只要替换点同义词,事实能被轻易篡改。”楚独秀凝眉,哀道,“绝不会是她们想象得那样!”
“节目里,三个女演员同台竞技,听起来非常热血。”
“但到节目外,就会传谣成,女演员们当众打小三,听起来只剩狗血。”
此话一出,全场哄然,观众都发出“哇”的一声,夹杂阵阵意会的笑声。
“噗——”王娜梨刚演完,正喝水润嗓子,不料被这句呛住,哭笑不得地咳嗽,“当众打小三?”
“我说得没问题吧?三人同组,淘汰一人,女性对决,你就听听这些关键词,难道不会被叫打小三?”
楚独秀无力地摊手:“这就是外界对女性掐架的全部理解,不可能为事业,一定是为失恋。绝不会像我组员想得那般美好,大家认为女脱口秀演员水平很高,她们对女性面对的新闻环境太乐观了。”
“当然,肯定会有人要拼命解释,‘她们不是无聊的情感纠纷!她们是在竞争单口喜剧王’!”
她连连摇头,面无表情道:“但相信我,没有用的,没有人在乎,他们只会误以为,单口喜剧王是个男人,说不定还会自我代入。”
下一秒,楚独秀双眼放光、躬身掩嘴,模仿着姿态猥琐的男性,嘴里还油腔滑调:“哇,三女争一王!不愧是我,单口喜剧王!”
她人畜无害的外表,跟惊世骇俗的言论,形成巨大的印象反差,激起癫狂的喜剧效果。
演播厅内嗡嗡作响,炸雷般的笑声过后,是此起彼伏的感慨及唏嘘,让全场女观众骚动起来。
她们深有同感地点头,用力地拍手喝彩,如同回应海风的浪潮。
舞台上一灯亮起,却被哗然所掩盖。
选手区,其余人同样被惊呆,尤其没想到表演者,居然会是楚独秀。她台上表演出众,生活里没那么跳,甚至没王娜梨强势,自然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