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楼欢呼雀跃,一派喜庆,热闹的跟过年似的。
19楼却笼罩着一股低气压,如过严冬。秘书部的几个小秘书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
外贸部和德国迈德尔公司的订单出了问题,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相关负责人正在总裁办负荆请罪。
今日是阴天,湿寒严重。办公室又空旷,此刻是一具巨大的冰窖,由内而外散发出冷气。
年轻的男人负手站于落地窗前,气场冷硬,光一个背影都透着肃杀。
他年纪轻轻就执掌樊林,没点魄力怎么行!
几个高层额头冒汗,两腿打颤,大气恶都不敢出。
“我这人不计过程,只看结果。谁捅的窟窿,谁去补。要是补不好,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坐这个位置。”靳恩亭的声音压得低,没有一丝起伏,眼底一片冰霜,毫无温度。
外贸部总监脑袋垂下,一脸菜色,咬牙道:“小靳总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都出去。”他下了逐客令。
众人一哄而散,偌大的办公室恢复冷清。
靳恩亭胸腔里的气不顺。他折去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烟盒,细长手指夹住一根烟点燃。
袅袅烟圈腾腾而上,烟草味慢慢铺散在空气里。他递到唇边吸一口,烟雾压进肺腔,让他获得片刻疏解。
他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养成老烟枪。他没什么烟瘾,抽烟只为解压。
酒也一样。
抽烟、喝酒、打牌、玩游戏,他会的项目很多。却从不沉迷,没有能让他上瘾的东西。
他自律到能把控一切。
严琼过来时,靳恩亭手中的那根烟都快燃尽了,他就抽了两口,余下的全在堆灰。
外贸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高层人人自危。
严琼确实不该这个时候来触眉头。可她手头确实有急事要找靳恩亭商量。
听见女人的高跟鞋声响,靳恩亭及时把烟给掐了。他转过身,敛起神色淡声问:“什么事?”
严琼道明来意:“李树深调走了,广告部总监出现了空缺。”
偌大的广告部不能群龙无首。
靳恩亭挑了挑眉,语气不满,“罗源怎么不来?”
罗源是人事部经理,职位空缺这块归他管。
严琼“嗐”一声,没好气道:“他那个胆小鬼怕挨骂呗!谁叫我脸皮厚呢!被你骂两句无所谓。”
靳恩亭:“……”
靳恩亭不客气地说:“你来不好使。”
严琼:“……”
“谁来好使?”严琼笑眯眯地看着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新余妹妹?”
靳恩亭:“……”
男人眼里寒光乍泄,眼神危险,“严琼,你很闲是吧?”
严琼见好就收,及时说:“罗源也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总监是要职,他一个人拿不定主意。”
靳恩亭沉思片刻,抿嘴说:“让猎头去接触。”
这是不想公司内部提人,直接外聘了。
严琼扫到什么,顿了一瞬。又压低声音问:“李树深也是公司老人了,怎么突然动他了?”
靳恩亭:“不突然,我想动他很久了。”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你确定你没有公报私仇?”严琼眼神探究。
靳恩亭:“……”
“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难说!”
靳恩亭:“……”
严琼盯着男人的脖子,笑得十分暧昧,“小靳总,你的脖子是不是该抹点药?”
不等靳恩亭反应,严琼脚底生风,分分钟开溜。
他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脖子,却是什么都没摸出来。
他拿来遥控器,对着沙发远远摁了一下。一声轻响划过空气,沙发后面现出一道小门。
他抬步跨进去。门内是个隔间,是他的休息区。特意开辟出来的一小方空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卧室,也有洗手间。一面立式衣柜,随意零散地挂了几件衬衫和西装。黑白灰三色,色调深沉。
这是他平时休息和换装的地方。偶尔加班晚了,不愿回精言公寓,他就歇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