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世子借一步讲话!”
半晌过后,秦妧见裴衍走进门,关切问道:“可是朝中有事?”
“无事。”
裴衍盯着秦妧,目光幽深。
“我脸上有东西?”秦妧双手抚上脸颊,用手掌蹭了蹭。
“嗯,在这里。”裴衍抬手落在她耳后,慢慢下移,缓慢而磨人。
就在秦妧狐疑之时,侧颈突然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竹林小宅中,众人按住发狂似的裴灏,叫老汉快些喂药。
裴灏咬牙挣扎,目眦尽裂。
喂药?喂的什么药?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怎会一直没有体力,无非是被喂了软筋散!
怒火中烧,本就健壮的身躯迸发出力量,甩开一众护院,挥开老汉手里的药碗,快步向门外跑去。
老汉一拍大腿,“快啊,拦住他!”
一院子的壮丁扑了过来,被裴灏一一躲开。他心里一直有根刺,一根由父亲插入的刺,明明自己是个年少有为的武将,却迟迟得不到重用,以至被外人腹诽,说安定侯府的年轻一辈中,除了裴衍,再没一个登得了台面的儿郎。
他是不服的,年纪摆在那,假若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他未必干不出一番功绩、未必得不到父亲的认可!
然而,有长兄在,像是紧挨着皎月,始终是颗黯淡的星。
越想越窝火,他不管不顾地奔跑,甩开了众人。
可就在他将要跑出竹林时,一道黑影突然闪现,腾空越过他头顶,拔出了鄣刀。
是承牧!
裴灏转身与之交锋,奈何赤手空拳,几个回合后,败下阵来,被摁在了地上。
承牧是个下手狠的,没有顾及裴灏的身份。
裴灏侧头吐出嘴里的土,发现竹林外驶来一辆马车。
驾车的人是魏野。
那乘车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他的兄长了。
“裴衍,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再怨我,也不该抢夺我的未婚妻!”
一只玉手挑开竹帘,随即落下一层半透绡幕。
绡幕飘拂间,隐约可见里面的光景。
裴灏徒然瞪大双眼,心跳漏了一拍。
马车之内有两道身影,一人是裴衍,另一个窝在裴衍臂弯的柔桡身影是……秦妧!
她怎会甘愿躺在裴衍怀中?她本该喊裴衍一声大哥才是!
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裴灏奋力起身,却被身后的承牧击了一下颅顶,重新倒回地面。
“你们退下。”车内的裴衍淡淡开口,隔着轻纱,直视狼狈的弟弟。
待周遭没了外人,裴衍将怀里的秦妧向上提了提,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秦妧脸蛋粉润,身子软绵,服服帖帖地趴在男子肩头,像是睡着了。
裴灏看清里面的情形,更为恼怒,“你把她怎么了?她是局外人,别牵扯她!”
裴衍抚上秦妧细嫩的脖颈,让她仰躺在自己臂弯,目光却是落在帘外,“与你有关的,都不算局外人。除非”
薄唇微扬,他抛出诱饵,“除非你另娶别人。”
那不就是拆散鸳鸯!裴灏含恨,快要咬碎银牙,“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做让你痛不欲生的事,减轻卫老夫人的痛。”裴衍谩笑,抚上秦妧温热的脸颊,“喜欢她是吗?那就好好看着。”
说罢,附身下去,重重吻住了秦妧。
肆意地碾磨起她的唇瓣。
裴灏:“!!!”
窒息感一寸寸蔓延,他提不起力气,只能依靠双手,一点点爬向马车。
枳花般柔美的女子,不该被当做棋子!
许是唇上太过疼痛,昏迷的人儿有了一点儿反应,皱着眉想要睁开眼,可眼皮沉重,没能如愿。
察觉到怀中的女子有醒来的迹象,裴衍松开她,轻轻喘息,一瞬不瞬地睇着被自己磋磨红肿的娇唇。
清甜的气息,差点扰乱他的思绪。
斜瞥一眼慢慢爬来的弟弟,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打了一个响指后,拉车的马匹咴儿咴儿两声,迈开了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