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峤举高右手,受伤的食指勾了勾,拉着简昱舟陪她吃饭。
差不多饱了,她偷偷蹬掉一只拖鞋,用脚趾勾简昱舟的裤管,“简叔叔,有人说你老牛吃嫩草。”
怕饿着小娇妻,简昱舟没有上楼换衣服,身上还穿着西裤和衬衣,小脚丫子一勾上来,立刻有种挑战禁忌的酥麻在桌下流转。
他面不改色“嗯”了声,继续挑鱼刺。
桌布掩映下,脚趾头轻轻点了点男人鼓胀的脚踝,“你不生气?”
“老不老,你不知道?”简昱舟反问。
“按人类的平均寿命算不算老,但和我一比……”林峤话锋一转,“简叔叔,你觉得自己和我比老不老?”
小小、软软、暖暖的脚趾丫钻进裤管,顺着结实流畅的小腿肌肉往上爬呀爬,简昱舟取走林峤面前的餐盘,将剔好鱼刺的换过去,用再寻常不过的口吻,说:“再乱动,现在就让你知道。”
捣乱的动作僵住,林峤下意识环视一圈。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只要是小两口一起吃饭,佣人会自动回避。
男人的眼神古井无波,但她偏偏从中读到了带颜色的警告,林峤怂了,干咽了下口水,识相地收回脚,也不敢说不想吃了,屈辱地将鱼肉都下肚。
直到男人觉得她饱了,她才敢饱。
她有多少饭量,简昱舟是知道的,等她把挑好鱼刺的几块鱼吃完,休息了几分钟就带出去遛弯了。
小懒猫赖得很,不遛她不动弹。
夜里。
林峤被噩梦惊醒。
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粗气,扑倒在被她吵醒的简昱舟怀里,“简叔叔我做噩梦了,吓死我了。”
“别怕,”简昱舟耐心地一下一下抚着小娇妻的后背,“老公在,简叔叔在。”
得到安抚,小脑袋在男人怀里拱了下。
林峤心有余悸道:
“我梦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丧尸丑男,追着我跑,嘴里一直叫着‘别走别走,让我抱抱,让我抱抱’,简叔叔,他太恶心了,一边哭一边流鼻涕,还吃眼泪吃鼻涕,可丑可脏了,关键他一个丧尸,还会讲话,还会挑人追,吓死人了……”
林峤越说越起劲儿,喝完半杯压惊水,又绘声绘色描述了二十来分钟才睡。
怀里传出清浅的呼吸声,气息喷在胸膛上像根羽毛在挠痒痒,天塌了也能安坐泰山的第一豪门掌权人居然失眠了,尤其想到晚饭时关于老不老的话题,更加地辗转难眠。
简昱舟觉得,他就是那个丧尸。
她要完了
在简昱舟坚持不懈的亲吻唤醒服务中,林峤已经习惯早上七点半起床。
当然,前提是前一晚按时睡觉。
平时这个点简昱舟要么在弄她,要么在看早间新闻,要么就是已经出门工作。
找遍楼上楼下不见人,林峤纳闷。
昨晚明明说过今天陪她去骑马,晚上一起出席老宅的聚会——他不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他对自己的时间有精准的安排和把控,于是瞧见陈管家从侧门进来,林峤就问:“先生去哪儿了?”
“先生还在健身房。”
陈管家手里端着米白色托盘,上面摆着七八只十几公分高的大口径瓶子。
像酸奶瓶,又像小罐饮料瓶。
林峤拿起一只打量,“这是什么?”
上窄下圆、过渡流畅的圆柱形瓶子贴着防水纸,画着以草莓为主题的拟人小像,“草莓小人儿”表情搞怪,有的拿着叉子、有的挥舞着树枝、有的抱着一只草莓在啃,差不多有十几种造型和姿势,整个设计风格色彩明亮、充满童趣。
没有商标,只在瓶底注明保质期和容量。
她拿的这瓶是250毫升。
“是酸奶厂根据先生送去的样品研制的新品。”
自打简老爷子上门考察后,陈管家对林峤比对简昱舟还恭敬,在他“铁面无私”的督促下,酸奶厂可算交出一份勉强看得过眼的答卷。
这不,听到太太下楼的消息,他立马就端着托盘来邀功了。
“这么快就研发出来了?”林峤微微吃惊,距离她拿样品回来也就十多天吧。
放下草莓主题的瓶子,她又拿起一只香蕉主题的,除此之外还有原味、香橙味、蓝莓味、红枣燕麦味、甜玉米味、咖啡味,连少见的抹茶味都有。
“本来没这么快的,是先生给大家加奖金了。”
“太太,先生对您真细心。”
陈管家狗腿的补充一句。
然后他就见太太的嘴角因为他这句话扬了起来,他抓住机会道:“酸奶厂那边还等着太太尝过后的反馈,太太快尝一下吧。”
“好。”
尝了两口草莓味,又尝了原味、香橙味、咖啡味和抹茶味,林峤由衷点评道:“其他的很完美,比我之前喝过的都好喝,但草莓味我喜欢更甜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