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神经分支表浅阻滞,这是非常罕见的神经阻滞技术,你应该看看的。”
表情满是遗憾,觉得自己的学生实在是错过了麻醉学科超尖端技术的观摩机会,这是一个让安若极好地增长见识,看清楚麻醉科的麻醉到底可以精细到何等层次的机会。
甚至于可以讲是神经阻滞这一分支的天花板了。
安若正在配着麻醉的药物,并且在准备硬膜外麻醉的一些器械、术中的静脉用药。
因为麻醉医生除了要完成麻醉之外,还要进行生命体征的监测,还要根据生命体征和术中的情况变化调节血压或者予以纠正电解质等等工作,因此准备还是不少的。
安若回头,略有些调皮道:“老师,您之前不是说,第一台麻醉您亲自上嘛。而且还是骨科的主任医师亲自叫的你,我偷了个懒,多睡一会儿了。”
曾毅当时身子一正:“嘿,你现在可是越来越皮了啊,当着我的面说偷懒。我是主任,每天都是七点准时起来。七点半准时到科室里。”
“你倒好,当学生的还睡懒觉。”
安若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回说:“老师,我平时都是六点二十就起床了。今天也是六点五十起的床。”
满眼的委屈。
曾毅翻了翻白眼,好吧,老夫算错了,你是女孩子,出门需要的时间格外长些。
麻醉科的女医生不少,她们早上上班都是起得忒早一类,往脸上涂涂抹抹,也不知道在弄些啥,搞这些,有助于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和工作状态嘛?
他也问过这个问题,可她以前的一个学生说。
老师,本来麻醉医生熬夜就挺辛苦的了,如果不再注意保养的话,我明年看起来就可能是三十多了……
曾毅便感慨:“这个杨弋风是真的挺有意思的,可惜不是我们院的,是湘南大学附属医院骨科的学生,来这边暂时待一段时间的。”
“如果他是本院的人的话,我说什么也得把他弄来我们麻醉科。”
安若没说话,只是在曾毅提起杨弋风这个人的时候,手明显地怔了一下。
其实她并没有对自己的老师说实话,那就是她今天早上其实和平时一样早,只是在进手术室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己本来觉得不该,或者说是从来不想遇到的人。
他的名字,安若查过了,就叫杨弋风。
可自己的名字,他那次比赛的时候,连问都没问过。
只在比赛结束的时候说了声:“你也不行呀。”
然后捧着特等奖就走了。
安若就觉得杨弋风这个人简直有毛病!
他的队友追求自己,自己难道就不能拒绝了么?难道就不能把现实给他说清楚吗?
非得同意?
本来就是,他长得也不帅,实力一般般,也只是比自己的同学稍微强了一丢丢而已。然后问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完全和自己不匹配。
颜值、家世、才华一项都不占,我凭什么要继续去了解他的人品如何呢?
“你不行。”所以安若很直接地对他队友说。
难道自己非要把他钓起来?
自己还真没这个兴趣,烦都烦死了。
而且那次比赛!
如果杨弋风带队,自己队伍还未必会输……
但终究折在了八强赛上。
……
所以在看到杨弋风进了自己老师的手术室后,她坚决地转身走下楼去休息了。
反正那台手术,是蔡主任邀请的自己老师亲自看护病人,也轮不到自己帮忙。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这杨弋风整个人就有点毛病,还有大病。
当然,这些事情,安如觉得自己没必要说出来,就后面能避免和他交际就避免掉吧,懒得去和有病的人计较。
有这个时间,多看看书,看看文献,努力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
不香么?
……
“老师,这没必要的吧?您不是一直都强调,麻醉学科最重要的是综合素养,是对病人麻醉过程的监控,并不要过分追究技术上的高精尖么?”安若回问曾毅。
曾毅继续翻了翻白眼:“我不过就那么说说而已,真正尖端的操作,那其实也是极有魅力的。”
“我只是不希望科室里的人在基础都没掌握好的情况下,去好高骛远……”
心里则说,我不这样说我咋说?
你也要我会啊。
安若继续硬膜外麻醉,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平时基本一次性就能到椎管外的针头,今天愣是找不到手感。
安若一次又一次地把腰穿针拔出然后深入,细细体会着突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