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就已经是非常长的时间线了,可以被人拉开很大一段距离。
也保不住周成就是同类人。
周成竟然能够得到杨弋风如此高的评价,是有些出乎杜严军意料外的。
表情稍有错愕道:“弋风哥,虽然周成哥是挺优秀,但是把周成哥与丁教授比,还是稍有点不妥吧?”
杨弋风看向杜严军,觉得杜严军的学阀思维有点重。
古有圣人云: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丁长乐教授早就有多年不接触简单的骨折内固定术了,临床的技能,用进废退,这本来就是客观规律。
有什么比不得的?
丁长乐平日里在查房的时候,非常坦然地承认自己在基础手术方面,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可这并不能改变,他在极为复杂的骨折及骨缺损方面,是国内大家乃至于支柱者的身份。
他若要去做骨折的内固定术,仍能拿出来教学,甚至从更高的层面对现在精通于骨折内固定手术的下级医生进行指点。
骨科的骨折,本就是入门,骨科是个大类学科,即便是创伤亚专科仍不只是简单的骨折这种疾病。
若是只是把目光局限于把骨折的内固定术做好,最多只能是入了创伤外科的门槛而已。
杨弋风也不强求去改变杜严军的思维,便回道:“也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
最擅长骨折治疗,最擅长每一门学科基础疾病治疗的,如今一定不在最顶级医院。
这是杨弋风知道的常识,可杜严军未必知道。
就好比,你去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甚至是附属二医院问,普外科的教授,做阑尾切除术,做得好不好?
你会发现,现在这些顶级医院的教授们,会说他们接触的这样的手术,极少极少,可能一辈子都不超过二十台。
这就是现实。
太简单了,没心思去做这个,自然不敢说自己做得好,仅仅是会。
杜严军便自挠了挠头,觉得和杨弋风简直聊不到一块去。
只是心里觉得杨弋风简直奇怪得很,在严骇涵组上时,整个人一股云淡风轻之貌,去过两次手术室,看了几圈便再也不去,也不上手术。
更别说是评论手术做得好不好了,可偏偏来了自己的组,自己这么随口一问,却又把周成捧得如此之高。
直接把丁教授抬出来做了对比。
这不简直就是有毛病么?
哪里有这样的学生,直接把自己的老师当成了客观等价物与评价指标的?
……
杜严军不知道该如何回,便只能岔开话题开溜:“弋风哥,我去上厕所了啊。”
刚坐下不久的他,赶紧尿遁。
杨弋风也不在意,他也不觉得自己说实话就必须要取得杜严军的相信。
不一会儿,周成和张正权也陆续下台了,麻醉医生安若妹子和巡回护士刘燕则是去把病人推出手术室送病人回病房和接病人来手术室。
周成下台,本意是走向杨弋风想聊些什么的,可拿到手机后,看到了罗云给他发的信息,这才赶紧与杨弋风笑了笑后,就走出了手术室,也没交待自己是去做什么的。
然后,杨弋风便稍微有点怵地看向了‘狼灭’张正权正笑嘻嘻地看向他。
杨弋风调转了一个角度。
张正权则是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客客气气问:“弋风哥,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下来我们组检阅工作。”
话虽客气,但阴阳怪气丁点儿没少。
杨弋风顿时眉头深皱,说实话,在他眼里,张正权如果论专业技术,屁都不算一个。
但也耐不住对方有钱啊!
按照张正权的说法,那他现在来认真学习医疗技术,只是为了享受人生和生活,并不为了追求多么高深的技术。
就好比,有钱人喜欢钓鱼,是为了钓鱼吃吗?是为了去参加钓鱼比赛?
去下棋,是为了成为国手?
那不过是兴趣使然,他吃利息就够了。
正是因为如此,杨弋风才觉得张正权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块臭石头,又臭又硬,简直不可理喻那种。
杨弋风便回说:“我就是个闲人,过来随便看看,不说有心思来学习,但也不是来检阅,更不够资格检阅什么。”
“倒是权哥你,体验生活还是蛮进入状态的啊,我看你刚刚在台上,非常认真,也很卖力。”
如果外人听到这话,估计会觉得莫名其妙。
但张正权却明白杨弋风的意思,憨笑道:“做事情自当尽力嘛,来了这个角色,有多大能力就散发多少热量。与弋风哥你这样的天才肯定没法比。”
“不过至少顶点用,能帮点忙,心里舒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