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其他办法了。他拉着神志不清的病号往家的方向走,就这么神神叨叨地说了一路的屁话,没有再给楚扬任何插话的机会。
把人扶到单元楼门口,楚扬发烧加醉酒的反应才姗姗来迟。他整个人搭在沈知安的肩上,浑身冒冷汗,脑袋疼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沈知安……”他听见耳边传来门锁转动的响声,觉得莫名的安心。
“我难受……”
沈知安把他扶到沙发上,扔给他一床毯子,又把许久没开的空调暖风打开。楚扬迷糊地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沈知安模糊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药箱旁翻箱倒柜。
半响,他看着那人甩着体温计,另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一包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张嘴。”
楚扬昏沉地耷着脑袋,应声张开嘴。
沈知安把体温计卡在他舌底,又撕了一张儿童退热贴小心地敷在他额头上。
凉凉的,脑袋的剧痛消解了半分。
“量5分钟,我去烧个水。”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含着别动,难受就闭眼睛睡会儿。”
“烧完水……你还会回来吗?”楚扬头晕的不行,只想快点睡觉,但是又怕醒来后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沈知安垂眸看了他许久。墙上又破又小的挂钟响着零点的钟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而他却毫无察觉。
“嗯……”楚扬哼着嗓子,他偏过头,视线越来越模糊,“你还会回来吗……”
沈知安颤着心凑近,抓住他盖在毯子下的右手,轻轻捏了捏。
“会回来的。”他开口,多年前的心境再一次袭来,“你生病了,我不可能不管你。”
楚扬有些迷离的柳叶眼弯了弯,听到这个回答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沈知安总算是歇了一口气。他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些,转身去厨房把燃气灶打开。
他有时会自诩老天给他留了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出事之后的这些年他基本上很少再生过病,甚至连感冒这种小毛病都很少再得过。
他趁着这功夫又翻了翻药箱,除了婉婉的备用哮喘药之外,其他的几乎全是各种各样治疗外伤的药……甚至连一包剩下来的退烧药都没有。
真是的,谁叫楚扬那个傻逼大冷天的非要在医院门口等他,还穿的那么少,明明比他还要大3岁,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容易生病呢……
还喝那么多酒,到底是又遇到了什么糟心事了……
开水壶发出刺耳的尖叫。他条件反射地督了一眼沙发上睡得昏沉的人,拿出一个没用过的新杯子,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热水。
“醒醒……”他轻轻碰了碰那张滚烫的脸,从楚扬嘴里抽出体温计,对着吊灯眯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