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毕竟他们是不能见光的关系。楚扬在外面跟他拉个手都需要反复确认四周有没有人,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到底还是他太幼稚了。
在这个人际关系形同虚设的宿舍里,周嘉是楚扬的头号反对者,张成杰是纯种的智障恐同患者,三个人里只剩下舒恺和他没有任何矛盾。
楚扬发出的消息立马就得到了回应。舒恺跟他说现在宿舍里只剩下他自己和周嘉,张成杰回老家实习去了,下个学期开学才能回来。
他不妨歇了一口气——反对者阵营里只有周嘉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挑不起大浪的。
宿舍区离他租的房子隔了两条马路。他跟沈知安双双拎着这些行李包,将近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到宿舍楼下。
“我以后也住这一片吗?”沈知安向四周望着,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新生不住这儿。”楚扬把行李包放在楼道口,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这一片叫‘麓园’,主要给大四和研究生住,大一大二大三主要住‘芷园’,离这隔一条马路。”
沈知安点点头,自然地接过楚扬的行李包,准备帮他拎上楼。
“没事,你别上去了。”楚扬一把将三四个大包同时挂在胳膊上,“在这等我,我把东西送上去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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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拎着行李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沈知安靠在栏杆上,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他突然想起在日本的时候,夏景行趁楚扬去洗澡时对他说的话——
“他这个人吧,藏得太深了。”
“你看着他好像啥事没有,总跟你笑呵呵的,但其实他有时候心里是真难受。”
那时的沈知安将信将疑。他总认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用心地去喜欢,用力地去心疼,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
而现在,他自认为已经打破了那堵墙,实际上只是进入到了一个更深更暗的堡垒里……他举着火把兜兜转转,却怎么也找不到迷宫的出口。
这份爱来的太过突然,太过热烈……18岁的少年天真烂漫,只觉得谈了恋爱便可以每天拥抱亲吻,说着各种掏心掏肺的情话,完全无暇考虑爱与被爱本身的负担。
楚扬一个人将那四大包东西搬到了3楼。
他站在楼梯口上歇了一会儿,环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走廊,半响才敲响了306的门。
不出几秒钟舒恺就给他开了门,周嘉站在阳台上晾衣服,对于门口突然传来的开门声充耳不闻。
舒恺帮他接过行李包,黑框眼镜背后的眼珠颤了颤:“需要帮你收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