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谢朗终于缓慢地开口了。
他谨慎、甚至有些紧张,一字一顿地说:“我想给你所有的东西,只要是你需要的。”
因为得到了小也的承诺,所以他第一次说起这样的话。
那几乎是在讲述自己的信仰和教义,因此眼神甚至是放光的:“我想陪伴你、保护你,永远永远。小也,你拥有我的一切。”
那在日常生活中,简直可以称之为怪诞的话语,从他口中这样虔诚地说了出来。
这是他从上次和黎江也分离之后,就坚决下来的信念。
“那你呢?既然我拥有你,那你却不想要拥有我吗?”
黎江也轻声地、几乎是颤抖着问。
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因为第一次如此接近谢朗的内心,甚至怕惊扰了他。
“不。”
谢朗猛地摇了摇头:“小也,我不拥有你。你可以离开,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马上就回s市不再见我,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不会变,只要你想、你需要,那就再回来,我们永远这样下去都可以的。”
黎江也在那一瞬间忽然懂了谢朗理解的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是献祭,是割肉饲神,是永恒忍耐,是绝无私心。
他不是不爱他,只是从来都没有真正明白过人间最凡俗的爱是什么样子。
黎江也站在寒风里,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忍住眼泪,可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地坚强和勇敢过——
朗哥。
爱情不是让你这么痛苦的东西。
爱情是最好的最美的东西,就像他这些年爱他时体会过的那些心情。
他要教他。
教到他明白为止。
“朗哥,”
黎江也深吸了一口气,他轻声问:“真的我想要什么你都给?”
“嗯。”
“那我如果要let&039;s dance的投资呢?”
“可以的。”谢朗几乎是不假思索。
“我想要房子和车呢?”黎江也继续问道。
“可以的。”谢朗又答。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给出来的是一个多么厉害的承诺,足以把他自己完全套在里面再也解不出来。
“那……”黎江也伸出手,把自己凉凉的手指塞进了谢朗的掌心里,无比认真地说:“我现在手冷,我要你这样握着我的手帮我暖,不可以放开。”
《要看吗?》
张秘书过来的时候雨虽然停了,可天空仍然阴沉沉的,他最先看到的是谢朗和黎江也肩并肩站在街边的样子,这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明明挨着彼此都挨得那么近,可却偏偏又故意谁也不看谁。
直到他把车慢慢地开过去停下来时才惊讶地意识到,虽然是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就在黎江也披着的那件属于谢朗的宽大的西装外套底下,俩人竟然正悄悄地牵着手——
粥水火锅还真能让谢朗开窍成这样?
张秘书不由暗中吸了口气。
这两个人上车入座之后都没说话,黎江也望向窗外,谢朗于是也转头看着他那边的车窗,他俩眼神都有点飘忽,各看各的。
但即使这样,谢朗牵着黎江也的姿势从上车就没有任何变化。
黎江也的手比谢朗刚好小一圈,修长纤细的五指乖巧地蜷起来,被谢朗紧紧地攥在掌心,像是在攥着他的珍宝。
“阿嚏。”
张秘书忽然打了个喷嚏,虽然完全是出于无意,可却瞬间打破了车子里那微妙的氛围。
谢朗像是从某种状态中被惊扰了出来,他转过头来,声音很低地问:“小也,手……还冷不冷?”
他有点局促。
其实早就尽职尽责地把黎江也的左手捂得热乎乎的了,可因为指令也不那么清晰,所以难以分辨究竟是“一直不要放开”,还是“捂热之前都不要放开”,于是便那么装聋作哑地一直攥着、攥着,直到张秘书打喷嚏的时候,才忽然感到心虚。
“冷。”黎江也的脑袋倚靠在车窗上:“还冷。”
明明手都被谢朗攥得要出汗了,可他还是毫不迟疑地这么回答,撒谎,倒毫无负担。
“好。”谢朗道。
那一瞬间,有种奇异的安全感,只要一想到这是黎江也需要的,他就会感到心安理得,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他的大拇指反复地摩挲着黎江也的手背。
因为他实在抚摸得太过仔细,说是暖手,可黎江也甚至觉得两人的皮肤都被摩擦得像是要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