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唇色殷红如樱桃,仿佛只要往下一按,就能揉碎溢出果浆。
脑海里有个被药控制的声音支使着他。
咬一口便知滋味美妙。
但这是一颗有毒的果子,倘若真的咬下去,那个二弟看着他们相拥的乱梦便会成真。兄弟之情、礼义廉耻、多年的自我约束,皆会毁于一旦。
还会玷污一双干净懵懂的眼眸。
谢泠舟不愿。
可一想到这双清澈懵懂的眸子会因他而蒙上红尘的颜色,变得迷离、艳丽,心里那团火又在叫嚣。
是猎物自己闯入怀里的,不能怪他。
不要放她走。
按住她,就在这里。
崔寄梦正为那些梦羞愧,忽然感到脸上一阵松快,大表兄松开了她,哑声说:“抱歉,我喝多了认错人,唐突表妹。”
这回崔寄梦听清了。她顾不上去思考为何谢泠舟说喝多了,身上却无酒气。
心里没来由一阵空,她不知是为何。大表兄说认错人了,他是把自己认成了喜欢的女子,因而才会拥住她?
她忍不住去猜,他心里的女子是谁?
他说喝多了,是为情所困么?
不能再想了,这些本不该她去好奇,崔寄梦收回思绪,见谢泠舟正痛苦地靠着假山石,当是很难受,“表兄,您还好么?”
谢泠舟一手撑着假山石,声音里似乎有些不耐烦:“无碍,你先回去吧。”
崔寄梦记得二表兄说过,大表兄不喜欢与人接触,他应该是为抱错人而不高兴,正好她也觉得难堪,道一声“告辞”后拾起掉落的灯笼要往回走。
然而没了灯笼照明,她有些怕。
虽知道大表兄会嫌自己烦,但恐惧让她变得厚脸皮,又不愿被嘲笑,找了个“伪善”的借口:“我扶表兄您回去吧。”
刚走到他身侧,崔寄梦便被一把拉住,压按在假山石上。
谢泠舟双臂撑在她两侧,手指紧扣石上,齿关压抑地紧咬。
崔寄梦觉得他想赶走她,又像是想留住她,隐约还闻到微弱的血腥味儿,正无措着,谢泠舟却侧身闪开。
他侧对着她,身姿笔挺,声音低沉但很平静:“天色黑,我送表妹回去。”
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崔寄梦在前头,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低着头走得飞快。
这一路她走得艰难,谢泠舟亦是承受着身心双重的折磨,每走一步都很磨人。
好不容易走到皎梨院和沉水院附近,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崔寄梦低着头,转过身道谢:“今日多谢表兄相送,我先走了。”
“嗯。”谢泠舟应得平静,袖摆下的手却握得很用力,额角忍耐得青筋凸显。
崔寄梦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就像有什么被强行拔了出来,很空。
有个声音在不满地叫嚣,同他越发薄弱的意志力在争吵。
“为何要放她走?”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她看到了,不如……”
教会她。
不可,她是二弟的未婚妻子。
“只要你想,也可以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把她拉回来!男主你到底行不行啊啊啊
——这回是我,突然头好痒,原来是长预收了!狗血甜文,强取豪夺《遮眸含玉》:声控女主看不见,错认权臣为夫君,腹黑首辅将错就错——
成婚前夕,知玉突患怪疾,不能视物,和夫君一直未圆房。
某日,他们居住的山间小院里来了群官兵,称要抓暗杀首辅的刺客。
夫君外出未归,知玉怕得躲进柜里。
忽然,外头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如深潭坠玉,独一无二的好听。“未寻到人?”
知玉认得,这是她的夫君。
她走了出来,循着声音牵住男子袖摆,怯怯唤了声:“夫君,我在这。”
那人稍顿,良久,轻笑一声,隔着衣袖握住她细腕。
他把她带下山,安置到别处。从前沉默寡言的人,竟变得出奇温柔,会给她念话本,弹琴给她听,甚至亲自替她擦洗身子。
唯独在给知玉治眼疾一事上,不甚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