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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里的二婶婶和三婶婶,总是甄儿甄儿地唤着她,她一直以为,她们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长辈。

当初的她真是不明白,怎么一夕之间,大家全变了模样。

沈姌气急,终究是同她说了实话。

“甄儿,以后二叔三叔府上,你不必再去,他们那些人,我早就看透了,往日来侯府,二婶婶和三婶婶不是说缺钱,就是说二叔和三叔在朝堂遇了难处,又需要援手了。阿耶一旦面露难色,他们就拍着大腿说羡慕咱们家,说阿耶好福气,生的早,有爵位继承,想起老太太在世时了。”

“要去吵,也是我去,跟你没关系。”

“甄儿,这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你明白了吗?”

……

沈甄思绪渐渐回拢。

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

她再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馈赠。

对上陆宴的目光,她心底里多了一股道不明的愧疚。

她想说的话,每个字都让她难以启齿。

他帮了自己,帮了泓儿,前两日,还让她去给母亲上了香……

若是再提父亲。

沈甄既害怕他拒绝自己,又怕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

陆宴看了一眼窗外接连不断的雨,又看了看身底下咬着嘴唇的她。

若没有前世的梦境,他也许还真猜不出她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世这个时候,她曾问过自己,能否给往大理寺给她父亲送点药。

陆宴低头吻住了她的额头,“说吧,我都应你。”

心虚

四周幽暗,静谧无声,地上映着棂窗的纹络,远远一看,像极了镜湖的水波。

陆宴低头吻住了她的额头,“说吧,我都应你。”

沈甄的身子一僵,心怦怦地跟着跳了起来。

纵使他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有求于人时,难免有些气弱。

她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情,不禁想:想同他说谎,自己确实还不够道行。

陆宴的手放在沈甄的腰上慢慢摩挲,食指拨弄着她因呼吸困难而不停开合的肋骨。

沈甄沉默半响,推开他的手,最终还是坐起了身子,既是求人,怎么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像方才那样,怎么都不大真诚。

她半跪在床上,柔声细语道:“我的确有一事,想求您帮忙。”

陆宴睥睨着沈甄的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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