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紧了她,哑声道:“对不起。”
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
可是不行。他只要想到,她曾经爱过别人,他就无法自控。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嚷、不安。
他知道,那是压在内心深处狰狞的妒意。
过去,他连她看别人一眼都介怀到不能自已。
更别说她爱过、嫁过、许下一生承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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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郑晚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支起手肘看了一眼,满眼爱意,从额头到眉毛、鼻子、嘴巴,她都喜欢。
这是她的孩子,在思韵才出生时,她可以看着她的睡颜很久很久。怎么看都不够。
她探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跟额头。
实在睡不着。
她起身,轻手轻脚地披上睡袍,怕吵醒了女儿睡觉,推开门来到露台。
楼下的露台。
严均成正靠着栏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很快被吹散。
此刻,他们同时抬头看的是同一片夜空。
在他旁边的烟灰缸里有几根烟头。
他烟瘾最重还是在那几年。
尼古丁也能让他冷静下来,多少次,那残忍的念头已经在他脑海中盘旋,多少次,他都计划好了,多少次,他的车离陈牧只有一步之遥。多亏了它,他能冷静。
直到,有一次,车辆疾驰而来,在离他也只有一步之遥时停下。
他神色冷淡地看过去。
陈牧坐在车内与他从容对视。
他们都想,将对方置之死地。
严均成将烟碾在烟灰缸里,连一丝烟雾都被掐灭。
回到房内,在洗手台前,慢条斯理地将手洗干净,确定一点气味都没再沾上后,才去触碰那条围巾。
无所谓了。
她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清晨。
送走郑思韵上学后,郑晚便开始收拾行李。
她们在这酒店住了四五天了,也是时候搬回去,再奢华的地方,也终究没有自己家舒服自在。
人们都说,由奢入俭难,这一点在郑晚身上似乎并不合适,她曾经也过过无忧无虑、衣食无忧的生活,那时候购物买东西,不用考虑价格,也不用顾虑是否实用,只要喜欢就好。
一朝生活发生变故,她也能适应如今的生活。
即便回到了严均成的身边,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改变。
郑晚抿唇笑,难道这是可能时日无多的人对生活的淡定以及感悟吗?
正在这时,门铃响起。
她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送来早餐,快步过去开门。
在看到门口的高大身影时,她吃惊地询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严均成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今天没事。”
郑晚看出来了,严均成还是跟以前一样胡闹。
不过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学生,他是身居上位的老板,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她们母女的行李本来就不算多,在他来之前,她已经收拾好。
“收拾好了?”他问。
“嗯。也没多少东西。”
他扫了一眼,替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又轻松地提起放在一边。
昨天那支医用祛疤凝胶放置在一旁的矮桌上,郑晚收拾好放进包里,见他沉默地望着,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