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夏天她才把课程上完,还是想多游几次巩固。
谁知道他就来了也不奇怪,她都已经告诉了他时间跟地点。
“带你去吃炒冰。”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在水中灵活地退开,眉眼带笑摇了摇头,“这里好多人。”
“你会游泳吗?”她又问他。
她不太好意思起来,努力往下沉,脖子跟水面平行,不想让他看到她穿泳衣的模样。
“不会。”严均成坦然承认。
郑晚却有些微妙的喜悦,终于有她会、而他不会的事了。
“我五岁的时候在我一个堂伯家里,他家前面有个池塘,我被人骗过去玩,不小心掉进去了。”他平淡地说着,“家里人以为我溺水过有阴影,没让我再玩水。”
“那你想学吗?”她问他。
“没想法。”他回。没有想学,也没有不想学。
她扬唇一笑:“好,你等我一下,我再游两圈就去洗澡。”
洗澡这个词,显然让严均成愣了好一会儿。
看她游来游去,他突然在想,好像学游泳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郑晚再起来的时候。
严均成自然而然地拿了块大浴巾包住她。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她低头看了看这浴巾,问他:“你的?”
“嗯。”严均成知道她爱干净,又解释了一句,“放心,昨天我就洗干净了,太阳也晒了大半天。不脏。”
郑晚想笑,可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她没嫌他脏,她知道他爱干净。
“我带了浴巾。”她小小声说。
严均成却当作没听到。
他想,她的浴巾能有多大,肯定不像他的,能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白皙的小腿。
郑晚裹着他的浴巾小跑着往女士更衣室的方向去。
严均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他低头看了看手掌,总觉得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掌心。
…
从游泳馆出来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余热未散。
严均成一手帮她提着袋子,一手牵她,她想挣脱开来,怕碰到熟人,他却不肯放,握得更紧。
郑晚刚才借用外面报亭的电话跟父母说会跟同学在外面吃,父母也没多想,自发地以为那位同学是薛妮,还问她有没有带钱。
不知怎么的,她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些些,她说不上来的情绪,让她原本高涨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好几秒。
她的确是喜欢他的。
跟他在一起也很开心,被他牵着也是。
严均成自然也察觉到了,过天桥时,他放慢了步伐。
“其实很多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他沉静地说,“你肯定也听过很多例子,但我是认真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郑晚的心并没有动摇。
他也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也是她的初恋。
如果这是一幅画,她也生怕不小心滴上了墨,如果这是一首曲子,她也怕弹错一个音调。
也许时机不对,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知道。”
在水里游的时间长了,手指都泡得发白发皱,而他的手,他的体温,一点一点地将它抚平。
“如果有一天……”她停顿了许久,“那也是我不喜欢你了。”
严均成听了这话却觉得不太高兴。
虽然得到了她的承诺,无论是家长还是老师施压,她都不会妥协,可为什么要说“如果”。
没有如果。
他也不接受什么如果。
“嗯。”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
…
郑晚好不容易脱身回到家,只觉得自己是被搁浅上岸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