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多年,他居然还有个舅舅活在世上。
“舅……”一声舅舅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像鱼刺入喉,咽不下,又吐不出,扎得他嗓子生疼。
不等贺沉说完,沈罪看向闻砚深,笑了,“闻砚深,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您问。”闻砚深压下眼底的震惊,像见家长一样,态度尊敬。
“四年前,你跟贺沉谈过一段,做到哪一步了?”沈罪冷眼看着闻砚深。
即使闻砚深和贺沉是同龄人,但闻砚深从小生长的环境复杂,十几岁见识到的东西,只怕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
在沈罪看来,闻砚深和贺沉在一起,就是羊入狼口,就是大灰狼在诱拐小绵羊。
贺沉已经压住了心底的酸涩,平静下来,听到沈罪的话,赶紧抢先说道:“沈……舅舅,我们没做什么,只不过……”
“我在问他。”沈罪淡淡地说道。
闻砚深说:“贺沉……已经是我的人了。”
娇养长大的一棵白菜,被猪拱了(二更)
沈罪脸色铁青,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闻砚深!!!”沈罪气得瞪闻砚深,大怒:“他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闻砚深趁热打铁,态度严肃认真,“我会负责,负全责。”
负责……闻砚深咬重了负责两个字,低哑的声线轻轻滑过贺沉的耳膜,暧昧到了骨子里。
贺沉捂着脸,脸红害臊得厉害。
想说点什么,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沈罪脸上的温和散的一干二净,面无表情地问:“现在,贺沉的剧,贺沉的广告,贺沉的综艺,都是你投资,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我们家孩子进娱乐圈……也是受了你的引诱?”
“……是。”闻砚深轻轻点头,坦坦荡荡地承认。
在贺沉的亲人面前,他不愿意撒谎,也没想过要撒谎。
“是你个头!!”沈罪气得肺管子疼,只觉得他姐姐精心侍弄娇养长大的一棵嫩白菜,被猪拱了,“沉沉,收拾东西,到舅舅那去养伤,你这手也是因为护着那个野男人才弄伤的吧,现在就跟我走,你不是猫也没有九条命,你要是有事,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
沈罪想带贺沉走,却被医生告知,贺沉脑子里的血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必须留院观察至少三天以上。
沈罪这才打消了想把贺沉和闻砚深分开的想法。
只是,他看闻砚深就像是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问贺沉,“你到底看上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