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哪一日,摄政王不做君子,天下何人能拿捏住他?
江洛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借着侯府的庇佑来故意惹摄政王生气。
她不敢,更不想给爹爹惹麻烦。
今日护卫都被调走了,当时自己晕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可见侯府的护卫还是敌不过摄政王身边的势力。
别看王府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下人,除了府上的兵士之外,背地里也应该还有很多的暗卫吧。
江洛瑶只求能和摄政王简单又和睦地相处一段时日,之后再分别了,也不至于如此受制。
熬过今夜,明天就能等来自家的护卫。
熬过这段日子,就不用在王府呆着了。
在摄政王要离开的时候,出于虚礼,江洛瑶说道:“多谢王爷这段时日的照顾,心中怀恩,无以报答,日后一定不给王爷惹是生非,直到他日分别。”
盛玦本来挺高兴的,听了这几句疏离客气的话,他脚步一停,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就是觉得有点不满意,分别当然是迟早的事情,但摄政王就是觉得这两个字不好,不想听,也不想让她提。
他心情不悦,滋事的心就上来了。
盛玦转身,重新回到房里:“这话多不中听,像是利用完之后,就不会想起本王了一样。”
江洛瑶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当即愣在原地,无声地瞧着他看。
摄政王这个脾气,真的叫人没办法。
这是什么意思?
江洛瑶只能想办法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爹爹叫我认王爷为师,这份师恩便会一直留着,无论他日咫尺或是天涯,我都会记着您。”
摄政王又坐到了他每次来都会坐的太师椅上,他特别钟爱这位置,都没有变过的。
盛玦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神色不明。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来禀告了。
原来是五更天了,侯府来人了,侯爷亲自带着乌泱泱一堆人,来王府门口等着要见盛玦了。
禀告的侍卫说:“侯爷还说,想见见江姑娘。”
盛玦指尖成拳,落到太师椅上。
这么早,岳昌侯江永川就亲自来了,还点明要见江洛瑶,其中的心思昭然若揭。
岳昌侯这是怕什么?怕自己糟蹋了他家姑娘吗?
盛玦感到非常恼火,江洛瑶不是要给自己送的媳妇吗?怎么江永川这个当爹的要管这么多?
抠抠搜搜的,既想要自己看中他家女儿,又看得这么严苛。
盛玦左思右想,觉得岳昌侯心不诚。
若是心诚,肯定不是这种态度,这个江永川,说不定还存在其他心思,想着自己若是不要他家女儿,就把江洛瑶再转头送给别人。
想得倒是挺美的。
盛玦抬眼瞧过去,江洛瑶乖顺地站在那里,乌发雪肤,称得上是仙姿佚貌,放眼天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一想到将来这老头还会把江洛瑶拱手送给别人,盛玦心里就很不舒展,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股子无名火是从何而起,只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盛玦烦躁地蹙眉,许久,他吩咐下去:“去叫侯爷先回吧,就说本王今晚劳顿许久,睡得迟,洛瑶也才刚刚睡下,夜里冷,不能去见他了。”
江洛瑶没听出什么不对,也开口道:“爹爹怎么来了,这个时刻,有些早凉,就让他先回吧,我不去了。”
盛玦很满意,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让岳昌侯多想而已。
他不是怀疑自己吗?不是想留个后手吗?
自己今日偏就不想让他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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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五更天,岳昌侯在门外等候许久,都没等来摄政王。
好不容易等到了,还只是传话。
下人们说——王爷今晚劳顿许久,睡得迟,江姑娘也才刚刚睡下,没醒呢。
得到这个回话后,江永川第一时间在想,盛玦不是个怕劳累的人啊,他昨儿个干什么了,能累成这个样子?
岳昌侯背着手逡巡几遭,觉得很是不该。
还记得几年前,摄政王盛玦上位不久,在外地来患时候,冒着暴雪率三十万大军北上与自己回合,听说整整好几日都没有合眼,那时候也没听他说过一句累。
哪怕在京城,摄政王整日忙于公事,有时忙起来脚不沾地,王府都不怎么回的,也没听他喊累。
这……很反常。
怕是自己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