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章绪宁没有证据,他也想要章绪宁的命永绝后患。”
事情的真相清晰地摆在眼前,陆东廷踉踉跄跄地站不稳。
房间安静下来,程竞舟看着窗外,神色清冷。
傍晚的天空灰蒙蒙的压在眼前,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甘和恨,“我只怪我能力有限,否则,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死,太便宜他了!”
程竞舟恨意滔天,陆重海犯的事儿多,但是他的级别摆在那里,估计判不了死刑,这才是他心有不甘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他们,“不瞒二位,明天的记者会我是做了最坏的准备。”
不过,现在都不需要了。
“陆重海的事可不止这一件,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第一次婚礼的视频,还有徐姨和余颖住院时的监控,应该会有新的收获。余颖的事跟我无关,但是徐姨的事,我是不会罢手的。”
程竞舟走了,办公室没有他的身影,却充满了真相带来的压抑,每呼吸一次,陆东廷都觉得自己会死过去。
他打开窗户,拼命地吸气。
“大哥,他说的余颖和徐姨的事,是什么事?是不是也跟咱爸有关?”
陆东域没应声,心里倒是猜到了几分,程竞舟这么说,应该是有所发现,但手里没有实证。
有些事不能起头,一旦开了头就控制不住地想,“大哥,余颖的死,还有徐姨的死,难道也是咱爸?”
陆东域摇摇头,叹口气,“东廷,到此为止吧。”
这次上面的意思是彻查,那就是要把陆重海查个底儿掉,什么事都得翻出来。陆东廷担心,就算谋害章绪宁的事没有证据,但不代表没有其他事。
如果余颖和徐姨的事被查证属实,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不到此为止,还能怎么样?”他去找程竞舟算账吗?
召开记者会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内容,看来程竞舟是打算以身犯险。
章绪宁是程竞舟的命!
他有什么资格去找他算账,更何况,那是章绪宁啊!
程竞舟能找陆重海报仇,他呢,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也想过要护着她,也希望她平安无事。
陆东域知道他会错了意,“所有的事,到此为止。”
怕他仍旧不明白,“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陆重海的代价。
程竞舟的话多少透漏点信息,调查组之事应该不是他能力所及,否则也不会准备记者会了。他是去了惠城,但是沈治同若是出手,不应该等到这个时候。
很多事经不起查,特别是陆重海的位置,背后沾了多少事,得罪了多少人,估计陆重海自己都说不清了。
趁着这个时候将陆重海拉下马是最好机会,仕途之中浮浮沉沉,有些人的人脉是陆重海都无法企及的。
陆东廷这会儿才会意过来,他顿了顿,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年的事?”
他跟章绪宁订婚的时候,他曾向陆东域抱怨过,陆东域明明知道他和章绪宁还有程竞舟的关系,却还是支持这门婚事,当时觉得陆东域也是迂腐,爸妈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想想都是线索。
193
“章兴平宣称徐姨去世的那天晚上,我经过爸书房的时候,听到妈说,要不是那帮人信爸的话,错认成徐姨,徐姨也不会死。”
陆东廷凄苦地笑了笑。
陆东域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下去。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是父亲对母亲说的,死都死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躲在门口的他心生寒凉,他惊讶于事情的真相,更惊讶于父亲的冷血。
程竞舟从房间出来,章绪宁将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还是不放心,又绕着他转了一圈。
程竞舟很无语她这种降智的行为,伸手从后面握住她的脖子,推着她向前走。
“我们现在去哪儿?”脖子被他掐着,很是不舒服。
“你有地方去?”
“没有。”
“回家。”
两人来到楼下的时候,遇到了丁曜和。相比上次,丁曜和的状态好了很多。
“我路过这儿,听悦和说茗姨晕倒了,我过来看看。”他手里拿着花和礼物,“你呢?”
丁曜和知道她和陆家的仇怨,再看看她身边陪同她的人,应该不是来看望蒋茗的。
“我是来复查的。”
他看向她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医生说恢复的不错,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
章绪宁笑着说了声谢谢,其实她想问问施怡的事,只是这件事,丁曜和不说,她也不好主动开口问。